小滴發現景暘看自己的眼神變了,竟然還有些疑惑不解。
景暘一邊問:「你沒感覺嗎?」一邊伸手摸了摸小滴臉上、脖子、領口鎖骨處不斷生長冒出來的紅毛。
「感覺什麼?」小滴奇怪地跟著也摸了摸自己臉上,吃驚地發現竟然有動物毛皮的手感,聯想到阿蘿的情況,她好奇道,「我也會變成兔子嗎?」
「就算是變成兔子,也是紅毛兔子,跟阿蘿顯然不是一個品種。」
景暘這邊說著,小滴這邊釋放念氣,在周身撐開一個宛如白圓雞蛋的『堅』。
小滴額頭開始冒出的紅毛,頓時停止了生長。
「你真的沒感覺?」景暘抓住小滴的手,打量幾番,關心地問。
「完全沒有。」小滴老實地說,「如果不摸臉上的絨毛的話,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沒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體內亂竄?」
「沒有啊。」
「就是類似使用七十二變能力變身的那種感覺,也沒有?」
「真的沒有」
小滴對煩惱的景暘微笑道:「應該是只有景暘你可以感知到那股力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
景暘抬頭環顧了一圈,「這裡仿佛血霧瀰漫的樣子,你也沒有看見咯?」
小滴呆了呆,跟著看了一圈,緩緩道:「在我眼裡,這裡跟之前在海面上沒什麼不同,雖然確實霧氣瀰漫,但只是平常的白霧。」
「我知道了。」
景暘點點頭,拉著小滴的手,「先去那邊,剛才被阿蘿打斷,有個奇怪的的東西還沒查看,看著好像是面斷牆」
「景阿蘿」從岸邊一跳,越過近海,落到小船上。
林涅穩穩噹噹地站在船頭。
「景阿蘿」在臉上摸了摸,不是三瓣嘴了。
她忽然問道:「這座島難道與暗黑大陸相連?不可能吧!如果暗黑大陸都是這種能讓人肉體變異的環境,以前的那些科考隊,怎麼沒有類似的例子?」
林涅沒有回頭:「你怎麼知道沒有類似的例子?」
「景阿蘿」沉默,問道:「所以,真是暗黑大陸?」
「不是。」
「"不是"是指,這座島不是暗黑大陸,還是這座島不是與暗黑大陸相連?」
「不相連,但環境類似。」
「啊?」「景阿蘿」納悶,「你跟尼特羅,還有尼特羅那個大鬍子兒子,都沒什麼變異啊?還有揍敵客家的老頭」說到這,話音一頓。
當初被貪婪之島的骰子隨機到揍敵客的老巢時,似乎是在哪個宮殿深處,驚鴻一瞥,看到過一個詭狀異形的東西。莫非,那是當初與尼特羅等人前往暗黑大陸的那個揍敵客?
也不知道林涅是不是也想到了那個揍敵客老朋友,沉默了一會兒,才背對著「景阿蘿」,慢慢地說:「這座島的環境,類似暗黑大陸,但更嚴酷。今年也比10年前更嚴酷,10年前又比幾十年前那守門人剛來的時候更嚴酷。不同的人,抵抗環境的能力不同,自然有不同的結局。我跟尼特羅能抵抗得住暗黑大陸的環境,未必能抵抗這裡的環境,能抵抗這裡40年前的環境,未必能抵抗4年前這裡的環境。」
林涅又停頓了一會兒,乾巴巴地說:「更何況,我們當初,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直在沿著暗黑大陸的"岸邊"打轉罷了,根本談不上已經見識到了暗黑大陸的全部面貌。或許眼前這座被我稱之為環境極為嚴酷的島,也只不過是暗黑大陸內陸的尋常風景而已,只
是我們坐井觀天,自驚自駭。」
「老太太,你很悲觀啊!」
聞言,林涅才終於有所動作,回頭看了「景阿蘿」一眼,渾濁的老眼,仿佛能直透心底,看到附體在兔女郎體內的景暘。
老太太環顧四周,霧氣瀰漫的海面,前後左右望不見盡頭,慢吞吞地問道:「我們生活的這一隅之地,被無窮無盡的暗黑,無窮無盡的未知,無窮無盡的恐怖危險所包圍,難道你不曾感到恐懼嗎?」
哥們來的第一天就知道的漫畫設定有啥好恐懼的?
「景阿蘿」很禮貌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