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飄臉上似乎帶著一絲震驚,他轉身就跑。
而從溫言腳下祭壇虛影里延伸出的金光,好像也有點後繼無力了。
說實話,溫言看到這一幕,都有點懵了。
一言不發,轉身就跑,說好的很狂妄呢?
眼見對方要繼續往地下鑽,溫言立刻大喝一聲。
「我是恁爹!」
那阿飄已經鑽到一半的身體,忽然一頓,然後就掙扎著繼續向下潛行。
溫言眉頭微蹙,這傢伙的實力挺不錯的。
招魂的金光雖然被削弱了,再加上強嘲諷,竟然都不能讓這個阿飄回頭。
他繼續嘲諷控制,那阿飄不斷的顫抖著,似乎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然後就在他要控制不住自己,擋不住的往回拉的時候,他猛的一頭撞向了地面。
嘭的一聲悶響,這裡的世界都晃了一下。
隨著一聲聲嘲諷,大嘴阿飄越來越扛不住了,他緩緩的轉過頭,表情猙獰,死死的咬著牙,兩個空洞的眼眶裡,似乎都在有紅光匯聚。
他一點一點的靠近金光,挪動著腳步,喉嚨里發出低吼,腳下的世界,都在微微顫抖著。
就好似他抓著整個世界,被拖行著,向著金光大道邁去。
「呵呵呵呵,你拉我出去,就得先撕碎這個人的靈魂。」
溫言的目光稍稍收回來一點,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魯婧,隱約能看到,隨著他給大嘴阿飄招魂,魯婧的靈魂,似乎也有一點被扯出體外的趨勢。
那金光大道延伸進去的地方,就在魯婧的靈魂里。
這個阿飄,就藏在魯婧的靈魂里。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實力挺強的阿飄,藏在一個普通人的靈魂里,竟然還沒有直接傷到魯婧的靈魂。
也難怪童姒都沒看出來什麼,這傢伙藏的太深了,完全以魯婧完整的靈魂為遮掩,再加上魯婧還有完整的肉身。
童姒看不出來什麼倒是也正常。
溫言順著金光,看到那苦苦支撐,似乎要拖著整個世界踏上金光大道,順帶著將魯婧的靈魂也帶出來的大嘴阿飄,面色微冷。
「我可不是烈陽部的人,跟我玩道德綁架?我是恁爹啊!」
溫言一聲厲喝,眼神也凌厲了起來,這種害人的傢伙,還敢直接針對人的靈魂。
要是按照烈陽部的準則,面對這種傢伙,必然是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滅殺。
今天手軟一次,他後面害了一個人,說不定會更強,下一個人你繼續手軟嗎?第三個第四個呢?
而按照溫言對這些傢伙的了解,以特殊的方式,拉長了時間來害人,不是簡單的害人性命,那就有極大的概率,是在進行某種進階的步驟。
這種情況下,若是讓其進階成功,那下一次,可能就不是一個兩個,可能就是幾十個幾百個,甚至幾千個,指數級膨脹。
在那邊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活人,能讓這個大嘴阿飄去害。
但現世,別的不多,人是絕對足夠多的。
溫言面色冷冽,動作沒有絲毫遲疑,那大嘴阿飄便開始有點怕了。
他從未感受過這種情況。
他藏的好好的,藏在魯婧的靈魂里,按理說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就算是剛才那個在夢境裡極強的傢伙,肯定都沒有發現這點。
但忽然就有一道金光,直接衝破了肉身的阻礙、靈魂的阻礙、兩層世界的阻礙,找到他藏身的地方,哪怕到了這裡,已經感覺沒什麼力量了,那種撕扯力可以被他輕鬆抵擋住。
誰想到,對方竟然又有一種邪惡的神通,以惡毒的語言,灌入到他的腦海中,引得他暴怒,幾乎就要忍不住轉過身,衝出去將對方打死。
他的理智在強壓著這種力量,也有些快壓制不住了,他只能將自己錨定死在這裡,藉助這個世界來拖延,賭對方不敢直接撕碎一個人的靈魂,把他強行拉出去。
但現在,感受到對方那毫無遲疑的舉動,他開始有點害怕了。
若是被強行拉出去,他肯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