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婉君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越想越覺得,這裡面水越來越深,不是現在的她能涉足的。
本來她就跟眼鏡不是一路人,覺得眼鏡行事太過於極端,早晚要完蛋。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思來想去,起身去地下室的保險柜里,翻出來兩個盒子。
而另一邊,溫言也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莫名的煩躁,莫名的擔憂。
他起身練拳,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劣質暖玉消耗了三塊,直到再次結合導引術練了一遍烈陽拳之後,便忽然感覺到,四肢上各行其道,不斷旋轉的陽氣,一起沖入了軀幹之中。
濃烈的陽氣,在練拳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流淌彌散開來,不斷沖刷著軀幹部分的血肉。
以超出尋常練拳十倍以上的消耗,讓陽氣自行按照最契合自身的路徑流轉開來。
一套拳法過後,溫言站著樁功,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周身陽氣,在四肢軀幹之間,自行流轉,溫養身軀,慢慢的形成了新的循環。
他的感應也越發清晰,這烈陽拳的外功結合導引術,消耗的確大的嚇人,若是不藉助烈陽,就他現在的陽氣,頂多練一遍就虛了。
可好處也是很多,消耗是尋常拳法十倍以上,但自行流轉之後,每一寸血肉都會得到溫養。
只要能持續氪金,消耗大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現在抓緊一切時間,朝死里練,頗有一種緊迫感,其實的確有一個比較緊迫的問題。
他的烈陽只是臨時能力,是針對阿伯出現的臨時能力。
按照他的實驗和理解,阿伯只要還在,那這個臨時能力,就肯定還在。
但是問題是,臨時能力,是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替換掉的。
替換掉之後,會不會再出現,溫言沒試過,他也不敢隨便亂試。
他現在就希望抓緊時機練拳,起碼把基礎打好,將臨時能力,轉換成自己本身的硬實力。
就算後面有一天,阿伯不在了,對應的臨時能力沒了,他也認了。
畢竟,從最開始點化阿伯的時候,他就沒想過烈陽後面還能這麼用。
正因為他並沒有什麼訴求,心思純粹,與阿伯的執念高度共鳴,烈陽才能點化出如今的效果,只剩下本能的阿伯才會聽他的話。
他後面以烈陽點化阿飄,難度起碼低了點化大執屍好幾個量級,但效果依然只會能讓對方稍稍恢復點意識,加持的陽氣更像是純粹的消耗品。
唯獨點化阿伯,陽氣所化的一點金光,落入到阿伯瞳孔里,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散的趨勢。
溫言實驗,觀察,總結,很確信,能力的運用,最終的效果,跟本人的本心、意志、當時的想法等等,都有直接關係。
能力的效果也不是一成不變,更不是在所有人身上的效果都一樣。
他輕吸一口氣,感受著身上的陽氣如同水流在不斷沖刷,這種感覺,的確讓他迷戀。
他清楚的知道,以阿伯那一丁點靈智,他有無數的方法,可以永遠的將阿伯留下來,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卡一個bug。
甚至於有朝一日,乾死了假莫志成報仇了,他更是可以將這個bug卡死。
這是最穩妥的,留下烈陽,還能有一個進化速度恐怖的大執屍當護衛的辦法。
可惜,知道歸知道,他還是不想這麼做,他就是想讓阿伯親手把假莫志成弄死。
他說了,要讓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假莫志成,溺死在他自己造成的悲劇里,那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若是到了那一日,阿伯完成了大執,徹底隕落,他的烈陽也沒了,那他也認了。
再怎麼樣,也不能卑劣到跟假莫志成一個檔次。
溫言立於原地,擺出樁功,陽氣奔涌之間,他腦海中雜念紛紛,隨著他念頭通達,堅定了自己信念的瞬間。
他閉著眼睛,仿佛感受到腦海之中,一輪烈陽徐徐升起,照耀意識,驅散晦暗,就像是在黑暗之中掙扎沉睡,忽然之間,烈日初升,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感受到旭日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