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前三十歲,一直鬱郁不得志,但人到中年以後,他因為當了一回臥底,從此改變了命運。
如今的他,春風得意,在警隊中,有一定話語權;在社會中,無數混子對他低頭哈腰,肆意奉承,在家庭中,又由於他的「收入」越來越多,以前絮絮叨叨的媳婦,現在對他非常崇拜,兒子也聽話,親朋好友見面時,不自覺的都在他面前,做出矮半分的姿態。
他曾經打入窮凶極惡犯罪團伙內部的雄心壯志,已經在一場場浮華虛假的酒宴上,磨滅的蕩然無存。
今日晚上。
老傅下班以後,就被同事拉去了南美花園的公寓裡。
這個地方,之前已經介紹過,它是全市賭局最聚堆的地方,隨便找出一棟15層高的高層,起碼有十層是放局的,而且剩下的五層保準是溜.冰的炮房。
某個公寓裡,打麻將技術爛到爆的老傅,跟一幫專業開賭局的社會大哥,玩了四圈,竟然贏了將近四萬塊錢,摞在麻將桌上的錢幣,已經快有一掌高了。
事實上,老傅自從當了區分局的副隊長以後,基本就沒輸過錢,一回都沒有。
老傅打麻將的姿勢相當值得研究,他一般情況下是,嘴上叼著煙,眼睛眯縫的翹著二郎腿,左手玩著電話微信,右手隨意的擺弄著麻將,目光起碼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停留在手機上,但即使這樣心不在焉,他也能做到連續數把坐莊,基本打個四五張牌,他就能聽牌。
「差不多了吧,有點困了。」
老傅今天按照慣例,打了四圈過後,就張嘴說了一句。
「不玩了啊,,呵呵。」
旁邊的一個中年,笑著沖老傅問道。
「改天的吧,累了。」
老傅點頭回了一句。
「行,那就這樣吧。」
中年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哎呀,我這沒少贏啊。」
老傅低頭劃拉劃拉自己桌面上贏的錢,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點子好。」
中年隨口回了一句。
「贏了三萬五,這可算賭博了。」
老傅依舊像是開玩笑的說道。
「啥賭不賭博的,就是自己人樂呵樂呵,明天你再來,萬一輸給我了,我不也得拿著麼,呵呵。」
中年站起身來,依舊笑著說道。
「行,那我先走了。」
老傅放下手裡的三萬塊錢,夾著包就站了起來。
「我送你。」
中年使了個眼色,隨即跟老傅一塊來的同事,直接把桌上的錢收了。
「不用了,呆著吧。」
老傅頭都沒回,轉身離開了賭局
十幾分鐘以後,同事追出了小區,隨即拿著裝錢的檔案袋,拉開老傅車門說了一句:「走啊,哥。」
「啊。」
老傅點了點頭。
「東西你忘了。」
同事直接把檔案袋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你拿一個吧。」
老傅沉默一下,隨口說道。
「我就不拿了吧,嘿嘿。」同事眯著眼睛一笑。
「這玩應,沒有自己拿的,拿一個吧。」
老傅皺眉說道。
「那就謝謝了,哥。」
同事這回沒有再推脫,直接從檔案袋裡熟練的抽出了一摞。
「今天跟我打麻將的人,叫啥來著。」
老傅皺眉問道。
「大全子。」
「啊,對,他叫大全子,,行,你回頭注意注意,局裡開始掃局的時候,該告訴他的,你就告訴他。」
老傅隨口扔下一句。
「那我明白了,哥。」同事立馬點了點頭。
「別給我添麻煩,咋地都行。」
老傅最後囑咐了一下,隨後開車就走了。
「唰。」
他剛走,後面一輛霸道,就緊緊跟上了他
車裡。
「你在哪兒。」老傅拿著電話問道。
「寢室呢,咋了,大叔。」一個姑娘問道。
「出來唄,吃個飯,看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