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海底有東西出來了,主人。」阿爾塞感覺到了水體不正常的流動,緩緩避開。
鄭毅意識到能讓上百米長的海洋巨獸本能避開,肯定非同小可。他不介意躲得更遠一點,不過阿爾塞只是讓開了一兩個身位就停了下來。
從海底火山的山口驀然出現一頭同樣巨大的海獸,從形態上看跟阿爾塞相差不大,只是皮膚上帶著白斑,如同星光閃爍,應該是另一個亞種。
在白斑海獸的背脊上,吸附著一個方陣的魚人。不同於之前的裸體魚人,他們穿著金屬鱗甲,就像是黏附在皮膚上一樣。為首的魚人戴著一條金色的頭帶,獨自一人幾乎吸附在海獸的額頭。
白斑海獸浮出水面,挑釁地撞了一下阿爾塞。
阿爾塞是個陰險狡詐型的惡魔,並不在乎這種原始的挑釁,反而往它身上靠了靠,說道:
「主人,偉大邪惡的主人,我感受到了肉體的驅動,能在它身上播撒種子麼?」
鄭毅給了它一鞭子,同時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精神鞭笞這個簡單明了、省藍的同時還能表明態度的技能。
「您就是神諭中的使者?」白斑海獸上的魚人首領問鄭毅。
鄭毅給自己加上三盾和堅定,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任務。」
鄭毅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神,那麼肯定就是有「人」在冒充神降下神諭。簡單想想看,有誰會知道自己前來呢?肯定是在靈界的綠光啊。它發現自己出了問題之後,多半在努力補救。
而且就算腦補錯了,並不是綠光的補救,這麼回答也能夠讓對方繼續走劇情,不要糾結身份的問題。
阿爾塞弔詭的冷笑聲出現在鄭毅的腦海中:「主人,您真是狡詐。」
對面的魚人非常樸實,也或許是因為神諭對使者的描述非常具體,讓他自信不會認錯。他從懷中扯出「一張水」。
如同紙張的水。
薄薄的水在空中懸浮,隨即凝成一團。
水球緩緩飄向鄭毅,浮在他面前。
鄭毅伸出手,碰觸了水球表面。
轟!
水球炸成了水霧。
水霧之中的每一滴水都攜裹著無窮盡的知識。
鄭毅感知到這些知識,它們幾乎瞬間就印刻在大腦里,就像是熟背了成千上萬次一樣。
這些知識中解釋了世界膜作用,並對靈界進行介紹,甚至還包括了一份靈界生物圖譜,以及在靈界很有地位的大佬們的領域特徵。只從措辭里就能感受到作者對此的惶恐不安,恨不得重複三百遍:看到這些大佬就遠遠躲開。
對於一個穿越世界的老手,以及在靈界有了自己領域的「大佬」,鄭毅很輕鬆就能理解這些知識的內容。如果單純從這些知識來看,根本不需要動用「種子」,隨便找幾張羊皮紙就能寫清楚。
直到鄭毅碰觸了「世界的真名」。
這裡有關於世界真名的意義,往往是創世神產生自己意識時的「命名」,不為造物所知。這很好理解,因為這個名字是在創世之前產生的,一切造物都不會用「真名」稱呼自己的「父母親」。
獲得一個世界的真名才能離開某個世界,或者進入某個世界。而獲得的途徑很多,第一種也是最簡單的一種,獲得世界意識的認可,得知祂的真名。
鄭毅暗暗點頭,這是他常用的辦法。無論是安努-塔薩梅特還是伊茹伊露維妲,都迫不及待地自報真名。
唯一例外的是沙漠世界,祂沒有名字,自己卻可以任意往來。
第二種是獲得某些神的認同,經過祂們的神國進出世界。這些神大多是造物者的「長子」或者「長女」,分享世界的主宰權。祂們的神國依附於世界,形成上層位面,往往有通道進入主物質位面,以及靈界。
鄭毅想想這邊連神都沒有,顯然是沒辦法逆向離開。
第三種非常暴力,就是毀掉這個世界。仍舊是河流中的氣泡那個比喻,如果氣泡破裂,被困其中的蟲子自然就進入了靈界。
鄭毅想想自己一直都是守序善良這個人設,真要做出滅世這種行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