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張陽的神色,許敬宗無奈道「張侍郎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
「也不知道工部的人能不能把我的東西鑄造出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張侍郎還真是處變不驚。」
現在甘露殿裡內的議論還在為以後的突厥形勢做著預判,要是預判好了也還行,這要是預判不好了也可能會閃著腰。
許敬宗思索著,「那日河間郡王與張侍郎的話,下官也都聽明白了,朝中那些老傢伙確實不好對付。」
朝中的老油子都是混跡朝堂很久的人,他們比誰都活得更精。
提起泥爐上的水壺,水已經開了,張陽給他倒上一碗茶水。
「多謝張侍郎。」許敬宗端起茶碗。
張陽也給自己倒上一碗茶水,吹拂著飄著的茶葉。
府衙內很安靜,只有李孝恭的鼾聲此起彼伏。
「河間郡王的話語說得沒錯,也讓下官頗為受教。」許敬宗感慨著。
現在李世民手中的文臣團體很強,如今的許敬宗也被壓著出不了頭。
李世民擁有的左膀右臂光芒太盛。
生存之道有很多,有些時候就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
像許敬宗這樣的人他就會把忠君報社稷的話時常放在嘴邊,他這樣的人能在朝堂生存很久。
張陽喝下一口茶水,「今天的茶有點苦了。」
許敬宗也品了一口,「下官覺得和往常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張陽緩緩站起身,「帶話給突利可汗的兒子,讓他派個人到長安與我們碰頭,除了大唐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他了。」
「明白了,下官這就去安排。」
從李世民手中拿權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至少禮部不能像現在這樣。
看了眼還在酣睡的李孝恭,張陽看著眼前的案卷,這些案卷記錄著突厥的一些消息。
這都是他這些日子在長安城打聽到的。
不得不說許敬宗這個傢伙很有做情報頭子的天賦,他能夠和突厥人打成一片,也能打聽到有些突厥的消息,阿史那杜爾給薛延陀打得節節敗退?
突厥大部分牧民全部逃亡漠南?
薛延陀一路大勝,還將牙帳由郁督軍山遷至都尉捷山北獨邏河之南,坐擁精兵二十萬。
這可不是一股小勢力。
這消息恐怕朝中都還沒收到。
突利可汗的兒子想必正瑟瑟發抖吧。
好一會兒之後,李孝恭這才從睡夢中醒來,他迷瞪著坐起身,「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揉了揉眼睛,李孝恭想要吃力地站起身有點困難。
張陽上前扶著他,「這麼睡覺對腰背和雙腳都不好。」
李孝恭吃力地邁著步伐,「確實,老夫的腳像是有幾萬隻蟲子在啃。」
「活動一下就好了。」
李孝恭使勁跺著腳,好一會兒便舒坦了,喝下一口茶水潤了潤口也離開府衙。
張陽又把府衙收拾了一下,把地也打掃乾淨這才離開。
剛走出府衙不久,陰沉的天空又開始下雨了。
好雨知時節是沒錯,可這雨水下得一陣一陣地整得人有些懊惱。
關中的雨季也都在春秋。
有種叫作華西秋雨的說法。
八月份和九月份也是雨季。
好在雨勢不大,綿綿細雨淋在身上倒也感覺不到冷。
回到家中,張陽做了一把小雨傘,傘骨用家中的木料做得。
傘面用粗布製成,再用家中的紙張做一層油紙,一把有點簡陋的油紙傘就做好了。
好歹咱們家也算是權貴人家,從禮儀上來說公主出行也該帶個傘。
張陽思索著,「公主殿下用傘應該不逾制。」
李玥拿著小傘很喜歡,她站在雨中撐著小傘,然後用手接住從傘面落下來的雨水。
站在一旁的王嬸說道「應該是不逾制的。」
張陽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是禮部侍郎,倒也不怕,反正出事了找河間郡王。」
李玥聽著雨水落在傘上的聲音。
淡黃顏色的小傘看起來就很配李玥。
夫妻倆吃了飯打算去封地看看。
兩位嬸嬸安靜地站在一旁,她們不會過多說公主與駙馬的決定。
只要這對夫妻有飽飯吃,有衣服穿,還能幸福地活著,對兩位嬸嬸來說就是莫大的滿足。
皇家親情淡薄,看著玥兒長大的兩位嬸嬸也沒什麼親人,這種平淡中的感情聯繫才是最暖人心的。
小雨又停了,兩人走出家門。
儘管雨水已經停了李玥還是撐著小傘,她的心情很不錯。
坐上了前往村子的馬車,雨水又落了下來。
夫妻倆要出門了雨水便停了,夫妻倆坐上了馬車雨水又開始下了。
馬兒懶洋洋地走著。
王嬸陪著李玥坐在馬車裡。
楊嬸騎著馬兒護衛在一旁。
張陽趕著馬車對李玥說道「葡萄乾也不能多吃,吃多了上火。」
「嗯。」李玥也正好吃完了手中的葡萄乾。
馬車慢慢悠悠來到村口,張陽走下馬車就看到了一群孩子正在趕著一頭小野豬下山。
野豬叫喚著滾入泥漿中,濺起的泥漿也落在了這群孩子身上。
小野豬完全沒有注意前方有一個陷阱。
它的鼻子聞了聞似乎發現了前方的威脅,四蹄不協調地想要停下,腳底打滑就滑入了一個鋪著網的洞中。
隨著小野豬的一聲慘叫,網被拉起來,一頭無辜又可愛的小野豬就這麼落網了。
「哈哈哈!」
又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狂笑。
張陽抬眼看去就見到了李泰大搖大擺地從牆角走出來,他裝著一副大將軍模樣,「都做得很好,本王重重有賞,每人賞一錢。」
李泰就像是一個「大款」,他提著一串錢給孩子們一人分了一文錢。
長安城囂張的魏王在這裡做起來孩子王。
牛闖急匆匆而來,「見過駙馬,公主殿下。」
張陽擺手道「都說了還是像之前那樣稱呼我就行,不然讓我怪不適應的。」
牛闖尷尬地笑了笑。
李玥走下馬車走在村子裡剛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