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堂內。
「自入洪門之後,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違背,五雷誅滅。」
「倘有父母兄弟,百年歸壽,無錢埋葬,一遇白綾飛到,以求相助者,當即轉知有錢出錢,無錢出力,如有詐作不知,五雷誅滅。「
「如有捏造兄弟歪倫,謀害香主,行刺殺人者,死在萬刀之下。「」如有姦淫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誅滅,如有私自侵吞兄弟錢財雜物,或托帶不交者,死在萬刀之下,今晚加入洪門者,年庚八字,如有假報瞞騙,五雷誅滅…「
五十名兄弟脫掉外衫,昂首挺胸,手持一炷清香,雙膝跪在地,面對香台上五組三英,歷代坐館齊聲大喝,木台上五十個白色大碗一行行依此排好,一行十盞,一共五行。
一位穿著白衫,手扎紅巾者,端著一瓮白酒,痛快的酒水灑入碗中,香案淌落滴滴白酒,一尊關聖像下,酒如血。
「斬鳳凰!「
另一名手臂綁著紅巾的「洪天佑」,左手持雞,右手持刀,手起刀落間雞頭墜地,掐住雞頸滴滴鮮血灑落酒碗,
「風凰生來四頭齊,五湖四海盡歸依。有仁有義同禍福,脫去毛衣換紫衣!」
「飲下碗中酒,義結歃血盟,為我義海兄弟。「燈光昏暗,燭火閃爍,廣東街堂主肚皮文坐在一把黑椅上,表情沉穩,出聲說道。
五十名兄弟依序起身上前,一個個用雙手端起酒碗,用手將酒碗捧高,昂首將血酒飲下,猛的將白色瓷碗砸在地上,五十人赤膊上身,出聲說道:「入義海!
「入義海!「
「禮畢!「
經過「開壇、「傳新人」、「立三十六誓」、「斬鳳凰」四個環節之後,一批新馬拜入義海的儀式就算完成。
這些的姓名,家世,生辰八字,全部都按律登記在社團海底當中,新上任的禮堂大爺海伯會負責相關事宜。
由於拜入義海的人數太多,光是廣東街堂口就要分兩批,收馬最多的尖沙咀堂口要分十二批。
而各個堂口收下的新馬,則會全部打散,分批交給頭目去帶,很少有新馬能夠直接跟堂主做事。
新馬們在舉行完儀式後,便滿臉歡喜從三聖宮偏殿離開,該吃飯吃法,該離開離開,等到三日後再去堂口開工,各堂口自會整訓他們。
另一批新馬在起身進入三聖宮舉行儀式,其餘人繼續跪在宮門外,直到天黑將全部儀式舉辦完,不得有怨言。
各香堂招收馬仔則是由堂主負責,張國賓不用親自出面,為晉立民舉辦完授職儀式之後,便退到三聖宮後殿同阿公一起飲茶。
茶室。
「阿賓,我晚上七點的飛機,同蘇爺一起離開香江,往後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黑柴身穿唐裝,脫掉鞋履,盤腿坐在茶桌前,拾起一杯茶遞給張國賓。
「若是社團真到千難萬險的時候,我們幾個老骨頭一定回來幫你!「
「多謝阿公。」
張國賓雙手捧過紫砂茶杯,嘴巴淺淺抿進一口,面色愉悅的把茶杯放低在桌邊。
「有機會記得回香江渡假,國外的風景不見得多好,阿公要是在國外遇到麻煩,一個電話打回來,義海永遠都會撐你。」
「啪。
他將茶杯放在桌前。
「呵呵,一個老骨頭沒人盯著,能有什麼麻煩?」黑柴卻自得其樂,面帶笑意的吹拂茶水:「國外又沒人認識我,不做生意,安心做個富家翁,天天帶孩子啦。「
張國賓眼神里透露出羨慕,做人能通透道黑柴這個地步是種福氣。
現在,義海一番基業,其實是在阿公手中打拼下來的,往後,義海能做到多大才是張國賓的功勞,底下幾萬張嘴在嗷嗷待哺,不知多少眼睛盯著,說無壓力是假的,不過再有壓力也得去做。
「噠噠噠。」
「賓哥,電話。「打靶仔手中拿著一部大哥大,守在門口輕敲門扉,用恰當的音量提醒著。
「我先接個電話。」張國賓跟阿公,蘇爺二人點頭告辭,轉身出門接起電話,出聲道:「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