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這個天靈境的修士片刻,淡淡道:
「你來的其實有些不是時候,我最近的修煉還差了一點點需要收尾。
不過也無所謂了,你出手吧。」
姜太初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道:「我不是來跟你切磋的。」
方牧皺眉道:「不打架你來幹什麼?」
姜太初神色凝重道:「這片天地即將大禍臨頭,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可以消弭這場災劫。
我這次來,就是與你商議此事的。」
他說得如此誇張,倒是把方牧弄得一愣。
不等方牧發問,他便繼續講述道:「幾天前,蒼青一劍斬穿了我所守護的通道,去往其他界域了。」
「嗯?」
方牧頓時又是一愣。
不過緊接著,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不爽。
對於姜太初這個天靈境的頂級強者,他其實是頗為期待的。
方牧甚至認真的考慮過,與姜太初戰鬥的時候,到底要不要爆發出全部實力。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此重要的對手竟然被蒼青搶先了。
一個剛剛失敗的頂級強者,狀態顯然不可能在巔峰。
方牧斜了姜太初一眼,有些失望道:「你沒打過蒼青?」
這種語氣,讓姜太初的眼角再次蹦躂了起來。
若是放在以前的話,他多半已然暴走了。
可蒼青那當無可擋的一劍,斬去了他心中大半的傲氣。
此時,他並不想主動挑起事端。
姜太初嘆了口氣道:「蒼青的劍意已然超出了此界的極限。
不過我這次來找你,並不是為了討論蒼青的。」
方牧揚了揚眉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姜太初沉聲道:「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與你聯手抵禦修仙一脈的入侵!」
『真不是來打架的?』
方牧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明顯的失望。
不過姜太初言語中的內容,倒是成功勾起了方牧的興致。
畢竟方牧上個月才剛剛跟一個仙人戰鬥過。
之前那次戰鬥雖然沒有完成,但僅僅是那短暫的交手,便已然讓他大為過癮。
為了繼續那場戰鬥,他甚至連蒼琅界都沒回,只為了等俞勝景兌現他的諾言。
方牧饒有興致道:「你是說,修仙一脈會重回這片天地?」
姜太初似乎不太滿意方牧的表達方式。
他一臉嚴肅的搖頭道:「不是重回,而是入侵。
那些修仙者一旦回歸,我等靈修將再無立錐之地!」
他的這句話語氣異常凝重,似乎想以這種方式讓方牧明白這件事的嚴重。
然而方牧顯然沒有跟他共情。
方牧揚了揚嘴角道:「修仙一脈如此霸道?」
姜太初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道:「他們何止是霸道。
在修仙一脈崛起之前,那片破滅的天地也曾百花齊放。
神、魔、妖、鬼、怪、道、精、靈……
數十種流派共存於天地。
可修仙一脈崛起之後,其他流派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消亡。
直到西方佛教入侵,才勉強能與修仙一脈分庭抗禮。
然而仙佛之爭,卻更進一步壓縮了其他流派的空間。
我們靈修一脈,便是被一步步壓縮,最終只能龜縮於這一個個界域當中。」
方牧倒是沒想到,在這方天地中已然徹底消亡的修仙者,竟然還有那麼霸道的一面。
對於這種說辭,他本能的覺得有些誇張。
可沒等他反駁,便想到了郭星送給他的那些古籍。
那些古籍中,絕大部分記載的都是修仙者對天道的感悟。
記載其他流派的少之又少。
即便偶爾提及,也大部分會以『邪門外道』代替。
這似乎也表名了修仙者對其他流派的態度。
方牧略作沉吟後,問道:「修仙一脈如此凶厲,其他流派難道就沒有反抗?」
姜太初嘆了口氣道:「怎麼沒有反抗。
可那些流派之間本就不和,根本不可能真心聯手。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修仙一脈的實力越來越強橫。
等到其他流派不得已而聯手時,已然遲了。
那些修仙者中的大能已然可以毀天滅地。
我們這些『邪門外道』只能眼睜睜看著修仙一脈徹底占據那片天地。
原本,我們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在角落裡苟延殘喘,等待著自己流派滅亡的那一刻來臨。
然而誰都沒想到,那片天地卻先我們一步消亡了!」
方牧心中微微一動道:「那片天地的消亡,與修仙一脈有關?」
「當然!」姜太初加重了語氣道,「那群仙人橫行霸道,將原本的平衡盡數打破。
之後為了應對西方佛教,他們又對天地無度索取。
那些頂級大能一個道法,便能將千、百顆星辰化作塵埃。
如此交戰下來,就算原本的天地再如何廣闊,也承受不住如此破壞!
到了最後,天地與修仙者共同毀滅,已成了必然!」
姜太初說到這裡,忽然雙眼放光道:
「天地毀滅之時,曾經高高在上的仙道大能,好似流星便墜落。
曾經欺壓過我等的仙人,好似螻蟻一般消融。
那種景象,讓人畢生難忘……」
方牧有些詫異道:「你竟然親身經歷過那個場面?」
姜太初聽到這個問題,臉上不由露出了些許的尷尬。
他乾咳了一聲道:「算是親身經歷吧。
那片天地中一股股撼天動地的氣息接連噴發,又接連隕落。
即便我躲在渾天之陣中,也感受得異常清晰。」
方牧聽了,雙眼頓時又是一亮。
他倒是沒想到,姜太初竟然是從上個紀元一直活到現在的老古董。
他饒有興致道:「這裡既然是靈修最後的藏身之所,為何又會被修仙一脈布下渾天之陣?」
這個問題似乎戳到了姜太初的痛處。
他臉色劇烈變幻了一陣之後,才繼續講述道:
「紀元終結之前,修仙一脈的大能便提前發現了預兆。
一些頂級大能為了躲避滅世之災,在天地之外開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