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心中微微一動。
聽柳東明話中的意思，他所在的那邊似乎也有一片天地。
想到這裡，方牧沉聲道：「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吧。」
柳東明知道，方牧問的是那些仙人流亡之地的情況。
對於他們所在的天地，柳東明還真的了解不少。
他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便緩緩講述道：
「我所在的那片天地，本是妖族的避難之地。
當年，妖族在與那些仙人爭奪主世界之時落敗，不得已流亡至了其他宇宙。
我出生的那片天地，便是一位天妖所開闢，以供那支妖族繁衍。
可後來，那些仙人追了過來。
那位天妖在開闢天地的過程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甚至都無法與神仙境的仙人抗衡。
他只是抵抗了很短的時間，便帶著其餘妖族再次逃入無盡的虛空。
由於逃離得太過倉促，許多妖族都被遺落在了那片天地中。」
柳東明說到這裡，語速不自覺的漸漸放緩。
他似乎有些後怕一般咽了口口水，才繼續道：
「按照那些仙人的一貫作風，那些殘留的小妖多半會吧屠戮一空。
可那些仙人卻沒有那麼做。
他們不但沒有肆意捕殺我們，反而將我們圈養了起來，並用各種妖氣渲染他們的仙山。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些仙人是想用我們的氣息來抵禦主世界中的末劫。
我的先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折斷成無數節，分別栽種在不同的仙山當中。
至於我，則是機緣巧合下流落在要接的一截枯枝，重新生根發芽而成。
又是一番機緣巧合中，我僥倖脫離了妖身，化為了人形……」
柳東明說到這裡，順勢講起了自己的身世來。
而此時，方牧的思緒卻已然飄蕩到了遠方。
他最近的修為進境頗快，但他的前路卻一直有些迷茫。
這並不是他自己的問題，而是這片天地。
他的修為其實早就達到了這片天地的上限，只是他另闢蹊徑才勉強走到了如今。
可想要繼續往下走，天地的限制就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繞開的天塹。
而柳東明無意間一句話，卻讓方牧心中閃過一道靈光。
『那個天妖為了躲避仙人，開闢了一片天地……開闢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方牧隱隱覺得，這條道路是解決他目前困境的一個方向。
不過這條路顯然並不好走。
他最擅長的是破壞，而非創造。
過了好一會兒，方牧才將發散的思緒收了回來，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柳東明的身上。
此時柳東明已然講完了自己的經歷，靜靜等著方牧的詢問。
方牧想了想，繼續問道：「那些霸占了你們地盤的仙人中，地仙以上的強者有多少人？
他們都活下來了嗎？」
這個問題，顯然有些超綱了。
柳東明遲疑了片刻後，有些艱難的搖頭道：
「具體有多少地仙和神仙，我也不清楚。
不過我倒是能確定，當初領頭的仙人中，一定有一位神仙。
那位開闢天地的天妖，就是不敵那位神仙才會帶著族人逃離。」
方牧揚了揚眉道：「那個神仙躲過那場浩劫了嗎？」
柳東明臉上的表情又是一僵，道「這……我也不清楚。
不過俞勝景於其他仙人聊天的時候，偶爾會談及其他仙人的狀態。
據說地仙之上的強者，由於將根基扎在了主世界，大半都隕落了。
即便是那些想盡辦法存活下來的少部分地仙，也是根基盡毀。
想來那位神仙即便能夠活下來，應該也是這個狀態吧。」
這番話倒是跟俞勝景之前所說的差別不大。
按照他們兩人的說法，地球上的靈氣徹底復甦之前，地仙之上的仙人，應該不會輕易返回主世界。
連帶著這片被主世界規則侵染過的天地，他們也應該會避而遠之。
這讓方牧隱隱有些失落。
他想要的那種酣暢淋漓的戰鬥，又要等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就在方牧默默梳理著這些訊息的時候，不遠處的姜太初緩緩清醒了過來。
他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了仍舊拜服在方牧身前的柳東明和裴雲觀。
這一幕，讓他老臉不由微微一紅。
在昏迷之前，他曾撕心裂肺的提醒方牧，不要讓這兩人過來。
結果這兩人剛剛過來就跪了，實在讓姜太初有些無地自容。
就在他琢磨著，自己要不要繼續裝昏迷的時候，方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既然醒了就別繼續躺著了。」
「咳！」
姜太初有些尷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嘆道：「魔君修為冠絕三十六界，我不能及也！」
對於他的吹捧，方牧並沒有理會。
方牧直接道：「修仙一脈最近應該不會弄出什麼亂子了。
我們之前的恩怨，也可以談一談了。」
姜太初連忙回應道：「我與魔君首次見面，何來恩怨？」
方牧淡淡道：「我此番閉關，並不想被人打擾。
你卻強行擄掠我弟子闖入。
這件事，你說應該如何解決？」
姜太初聽了，心中頓時一緊。
在來之前，他只覺得自己即便不敵方牧，也能抽身而走。
可剛剛那一戰中，人仙巔峰的俞勝景在方牧面前就好似一隻無畏掙扎的老鼠一般，任憑方牧隨意拿捏。
如此一比較，他這個偽天靈在方牧面前，恐怕就如螻蟻一般。
一想到俞勝景的結局，姜太初的冷汗就涔涔而下。
就在他飛速思索著，到底應該如何平息方牧的怒火時，便又聽方牧道：
「我在那些界域中布置下的傳送陣，應該都已經被破壞了吧？」
姜太初微微一愣，不知道方牧為什麼要問這件事。
不過他仍舊點頭道：「的確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輩，毀壞了那些傳送陣。
等我回去之後，便立即發布天鬼令，讓他們付出代價！」
方牧淡淡道：「這件事倒是不急，我更關心的是那些傳送陣。」
姜太初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