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的話語引起了陸煊的警覺,他現在沒有鴛鴦眼做為依仗,在這個邪祟橫行的世界,自然又會多上幾分警惕性:
「田裡都種了些什麼東西?」
阿來看著面前形似階梯,顏色各異的田野,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在這地方,於是從田裡隨手扯下來了一株奇異的植物。
它外形看似有些像是番薯,但比一般的番薯要大上許多,如同是嬰兒的頭顱似的,表皮是淡淡的白色,看起來竟有幾分瘮人。
阿來詳細地將這東西的外形,描述了出來,又把東西遞給陸煊。
撫摸著凹凸不平的表面,隱隱約約的陸煊能夠聞到一股很奇特的味道,像是藥草味兒卻又帶著幾分腐臭的味道:「紅山頭?」
「陸大哥你認識這物件?」阿來有些意外。
陸煊點了點頭,他之前在幫鎮元子煉丹時,曾經在藥柜子里見過這東西,雖然看不見,但味道上,基本沒有多少區別。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種植紅山頭的必要條件就是用死人的陰氣溫養。
想到這裡,陸煊連忙道:「阿來,你仔細翻翻這片田裡的土地,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東西。」
阿來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陸煊的意思在田野里翻找了起來,當看到土裡露出來的一腳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翻下去,卻是看見了一條已經腐爛了的手臂:「陸....陸大哥,田裡有死人。」
「看來這田地里種植的是紅山頭不假了。」陸煊微微嘆了口氣:「能夠種這種東西的不會是什麼良善之人,我們也不能去附近的村莊借住了,還是去山裡將就一夜吧。」
阿來年紀不大,可是在一路上經歷了諸多事情之後,心態早就不是同齡人所能比的,乍見死人屍體也不顯得驚慌,只是推起推車就想趕路。
可就當三人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從田野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聲:「什麼人!敢偷咱家靈藥。」
聽聲音是個中年人,阿來扯著陸煊的衣角小聲道:「田埂上有人來了,扛著鋤頭,就兩三個人。」
人不是很多,陸煊當然不會呆楞著等他們過來,叫上阿來就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可是這些人很明顯不想就這樣放過陸煊他們,一邊大聲吆喝著,一邊朝著他們追趕了過來。
陸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更何況糧食和錢財都還放在推車上的,想要跑過這些人,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吆喝聲,伴隨著對方罵罵咧咧的聲音,陸煊他們就被攔截在了進山的道路上。
其中一名村民手裡拿著陸煊他們剛剛採摘下來的藥材,怒斥道:「那裡來的野蠻子,咱們上元村的東西也敢碰,不想活了是不是。」
圍著他們的人似乎很多,陸煊左手按在《藏心經》上,強忍著心裡的惡念,平靜道:「路過貴寶地,無意冒犯,多有得罪,還請各位見諒,若是可以,我們願意賠些錢財,權當是賠罪了。」
周圍的村民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三人,或許是見陸煊態度還算誠懇,竟然是放緩了語氣,當即有人道:「那塊地是景老爺子家的吧,這景華外出採藥還沒回來,你們去問景老爺子,該陪多少就陪多少。」
聽阿來講,附近田地里種植的都是類似於紅山頭這類的藥材,那麼這些村民也理應清楚其價值。
說什麼去景老爺子家問問價錢,保不齊是想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這田地里的屍體,說不定就是這樣騙來的。
陸煊心裡跟明鏡似的,可暫時也不敢和這些群民翻臉。
他現在雖然還能夠強行使用《藏心經》
但按照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使用過後,必然會喪失行動能力。
更何況,他並不確定這群敢種植紅山頭的村民,會不會像之前遇到的那些土匪一樣,也掌握了什麼修行秘法。
冒然動手的後果,很難想像。
就算是真的殊死一搏,也得讓上元村裡的人基本聚齊,這樣才可以消除後患。
一念至此,陸煊拱手道:「那勞煩諸位帶路了。」
「還是個講理的勒。」
村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