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筱靜回娘家的次數越來越多,開始還有陳安平的陪伴,漸漸的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每次都是蘭筱靜孤零零一個人回來。
從蘭筱靜那愈加陰鬱的臉色我能看出來她的婚姻真的出現了大問題。
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嗎,只有這樣,孫承東才能有機會。可是,我不能去改變什麼,蘭筱靜自己的選擇才是最重要的,他倆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他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種植葡萄所需要的水泥杆,鐵線都陸續地運到各家各戶了。冬天過了就是春天,新的一年,新的希望,對於那些農戶來說是,對於彎壠背來說是,對於我來說也是。可是,對於孫承東和蘭筱靜呢?他們的春天是不是也要到來了呢?
離開家裡的時候,我習慣性的在田曉琳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小傢伙還在睡覺,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好了,不打擾她睡覺了,我要出發了。
只要沒有什麼事,我每天都會堅持到村部去,算是一種姿態吧。林叔現在不怎麼管事,都趕上退居二線了,還五十歲不到呢,真是的!
一進圍里,就聽到路邊的一戶人家裡傳出吵罵聲,裡面夾雜著女人的哭泣聲和男人的咒罵聲。
我停下腳步,想起這家的男人姓蕭,四十歲不到,村里人都叫他二驢子,也不知道是小名還是外號。
要說夫妻間鬧矛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哪對夫妻一輩子不拌嘴的我還真沒有聽說過,想到這裡我就準備離開。偏偏這時候那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她一邊哭一邊說:「你耍錢(方言,賭博的意思)還有理了?還打人,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聽到這句話,馬上又停下了,想了一下轉身向二驢子家走去。
院子裡已經圍了幾個鄰居,都是婦女,一邊勸二驢子的女人,一邊譴責二驢子。二驢子蹲在地上,歪著頭抽菸,一臉的戾氣。
我的出現,讓二驢子的女人馬上來了精神,衝過來就說:「之霖啊,你來的正好,你給評評理,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年紀小,在村子裡輩分也小,因此也沒幾個人叫我村長,都是喊我的名字。我也不在意這個,還挺喜歡他們這樣稱呼,顯得親近。我不是喜歡擺譜的人,一個小小的村長,不入流的芝麻官,沒什麼值得顯擺的。
我說:「嬸兒,這是怎麼了啊?大早上的就吵起來了?」
女人聽我這麼一說,就委屈的又哭了,擦眼抹淚的,一副悽慘的樣子,說:「都是這死鬼!輸光了錢來跟我要,我不給,他就跟我吵,還動手打我。你看,這腰都青了!」說著,就把衣服毛衣往上翻,露出一段白白的腰身來。
我連忙扭過頭去,這是幹啥啊,我又沒有跟你要證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嘛!再說,你那腰都成水桶了,有啥好看的,哪裡比得上我的妃萱那***啊!
我皺眉說:「大早上的就開始賭了?」
女人說:「哪裡是大早上,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一宿沒睡啊!」
我回頭看二驢子,果然那眼睛都是紅的,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輸紅了眼。
「輸了多少啊?」我問。
「一千多,那還是開春準備買化肥的錢呢!日子都不想過了!把老娘惹急了,就跟你離婚!哼!憑老娘這模樣兒到哪兒找不到個老爺們兒啊!」女人說著說著還來了自信了。
對她找不找老爺們兒我不太關心,我對二驢子說:「叔啊,你這可就不對了,賭博本身就是違法的,你怎麼還打人呢?老婆是自己的,你就不心疼啊?」
二驢子從地上站起來,把手裡的菸頭丟在地上,說:「大冬天的沒啥事兒做,打個撲克算個什麼事兒!這死老娘們,管的還挺寬,大老爺們兒說話算話,輸的錢我能抵賴嗎?」
女人在我身後揚著臉說:「別吹牛了,你有幾個一千啊?」
二驢子一聽,又來勁了,還要上去打老婆。我們幾個人連忙拉住他。我說:「你這算什麼本事啊?大清早的打老婆,打老婆算男人嗎?有本事你去把釣魚島收回來我才佩服你!」
二驢子看我一眼說:「釣魚島在哪兒,你告訴我!」
得了,我還是說正事兒吧!
我說:「你別打人了,有話好好說。」
二驢子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