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陸行川丟下吃了一半的午餐,擦了擦嘴就打算開溜。
什麼狗屁米其林三星!做的還沒老媽好吃!
搞這麼多噱頭,是真把我當傻子玩兒呢?
是,用蘋果做出梨的味道確實很牛逼,這一點陸行川也承認。
但是問題來了。
為什麼他不直接去吃梨呢?
那群「有錢人」的腦迴路還真是讓他難以理解。
少就是好,有故事就是貴。
反正有錢到了那個地步,買啥都是買。
為了凸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們就需要稀有,他們就需要故事。
可惜,陸行川並不接受。
或者說,就在他快要接受的這個節點,他特麼穿了回去!
直接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就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
他還是更喜歡真實點兒的東西。
比如三位編曲老師們的工作進度到了哪一步。
陸行川家的別墅確實挺大,而且只是這一處的房產。
不過這裡也有三層樓。
二樓三樓都是臥室,一樓的房間都被他改造成了錄音棚。
至於什麼家庭影院、遊戲房之類的地方,那在負一層跟負二層。
去刷了個牙漱了個口,陸行川背著手來到了第一間錄音房。
這裡是張霖工作的地方。
就是那位入圍過四次最佳編曲人獎且在陸行川沒發專輯的那一年僥倖拿了一次的幸運兒。
他本來正戴著耳機忙著手裡的活,可看到陸行川進來之後他趕忙起身,「陸導?」
「忙著吶?」
陸行川笑眯眯的樣子就像個慈眉善目的老幹部。
但張霖不經意間瞥到了陸行川手裡的小本子跟鋼筆之後,他瞬間緊張起來。
那是......什麼?
陸導這是要給他打分嗎?
如果自己表現的沒達到陸導的要求,那是不是就代表著自己被淘汰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緊張。
就連當初金曲獎頒獎典禮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
他的後背已經還是冒汗了。
「沒關係,我就是看看。」
陸行川瞥了眼顯示器,「張老師你這是在製作《左手指月》?」
「是、是的,陸導,您叫我小張就行。」張霖感覺自己說都不會話了。
「不談這個。」陸行川笑了笑,直接跳過了稱呼問題,「張老師,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就比如你這裡一開始為什麼要用和聲?」
他打算把對方的回答抄下來,然後等回去之後給《新歌最強音》的樂團講解的時候能更有說服力。
要不然到時候人家沒達到他的標準,或者是理解跟他出了偏差,結果他知道問題在哪兒但又說不上來,那豈不是很尷尬?
陸行川就像個認真學習的好好學生一樣攤開本子拿著筆,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張霖。
陸導他那本子跟筆是什麼意思?果然這就是考驗吧......張霖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然後他緩了緩神,開始講解自己的思路。
「因為這首歌陸導你要的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樣子,所以用弦樂來烘托大氣磅礴的感覺是必不可少的。但為了不失去您這首歌原本的空靈,所以我選擇在一開始先用和聲來把這首歌的基調給定住,而且這樣也能加深觀眾對這首歌的印象。」
想了想,他做了個比喻,「就像是評書一上來的定場詩的用處一樣。」
陸行川點頭應聲,「嗯嗯。」
他在本子上飛快的記錄著張霖說的話。
見陸行川果然在本子上記著什麼,張霖額頭也開始冒汗了。
但他畢竟對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
於是定了定神,他接著往下說。
「在弦樂的前奏結束之後,鋼琴伴隨著人聲響起,這裡主要也是襯托人聲的空靈。
「之後伴隨著歌手的音調越來越高,弦樂開始加入,但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