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兩家的人分頭走後,藏兵谷中便顯得靜謐得多了。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生物出沒,靜悄悄的毫無生機。獨有寒氣冷冽,侵人肌骨。
莫寧生將王秀贈送的創傷藥替白千裳敷上。此藥藥效奇絕,只是才靜養了五六日,便好得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用手撫之,十分細嫩光滑,跟一道新生胎記似的,渾然不影響肌膚的美感。而按王秀的意思,這藥可是連疤痕都能一併消除的。如果這樣的話,估計也沒用幾天,這道淺淺的疤痕,也會消失不見。
只是這種創傷藥只能治療外傷,對內傷卻沒有任何作用。所以要復原精氣,白千裳還得靠自己慢慢運氣調理。這段時間來,從祝融谷的神廟開始,她往復受創,尤其是前後兩度失血,量都不小,這已經讓她的元氣變得十分疲憊虛弱。所以想要完全復原,不是短時之功。
莫寧生在一旁作陪,抽出功夫,便取了那幅名為江山社稷圖的古畫來研究,自從火池中取下這幅古畫後,匆匆塞進乾坤戒中,他還來不及細看。
暗黃的帛布,墨綠的捲軸,還有那些蒼青色的簡單線條,勾勒成一幅古樸無奇的山水老畫。說真的,一眼看去,這幅古畫,其實真沒有顯露出什麼奇特之處。若是沒有那麼多傳奇的故事與其聯繫在一起,任誰也想不到它會是一件奇寶。
「也不知道,這件寶物,符不符合狐離兒的要求,能不能救她出牢籠。」
莫寧生看了一眼在一旁閉目打坐的白千裳,心裡有點苦笑。「似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讓狐離兒出來了,看來等這次回去,也得做一些準備了。」
至於莫寧生的金鱗甲,到第二天時便逐漸隱沒。他鼓搗了半天,仍然沒找著任何竅門,這件玩意,就是這麼任性,根本無法自主控制。不過唯一有一點比較確定的是,在極其緊急與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就有可能激發起這一身巫祖精血,讓這保命的鎧甲迅速長出來。
因此莫寧生也不奢求太多了。平時還是乖乖地做正常的自己吧。另外,他也是因為發現了一個不妥之處,即是激發了這一身精血之後,他感覺他的脾氣會變得十分暴躁,不受理性控制。就比如當時殺白天恆的時候,他明明也知道白千裳不想她這哥哥身死,但他還是忍不住一股填胸戾氣,下了殺手。
這可不是個好苗頭。他是絕不肯讓自己以後變成個殺人魔的。
第八天之後,兩人商量了一下,於是決定返程。白千裳雖然元氣沒有復原多少,但趕路已經不成問題。主要是趕路也用不上她出力,只須掛在莫寧生這個飛行器上就行了。
莫寧生早已準備好了御風符,抱起白千裳,對好了方向,便騰空而去。
白千裳這些天來,與莫寧生的話明顯少了許多。雖然依白千裳的冰冷性子,平常話就不多,但這回卻是少得令人驚奇。每日沉默不語,從不主動開口,情緒不算好看。
莫寧生自然也敏銳地感覺到了異樣,此時便趁著兩人親密接觸的機會,轉臉問道:「怎麼了,心裡恨我?」
白千裳白了他一眼,沒應。
莫寧生便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看來是真恨了。」
白千裳仍然只是白他一眼。
兩人一路向東北飛行,離了藏兵谷的地域,中間不落地,一枚御風符能量用完,在空中自然而然地就交接了下一枚。
莫寧生壓低飛行高度,與山巒懸崖持平,前進的速度也放得很緩,還靠得這些山崖絕壁十分之近。明明直線就可以飛過去,卻偏偏要兜成彎彎繞繞的曲線。
白千裳只是皺著眉頭,也不開口詢問他想幹什麼。
終於,莫寧生在一個懸壁處按停御風符,伸手從一個石縫中拔出一株青葉黃須的草藥來。
是一株殊為難得的老石參!
這株石參,根須部有成人三指來粗,份量不下六七兩,看來已經足有千年之齡了。也唯有這種人跡不至的荒蕪絕境,才能長成這麼大的個頭而不被采走。
莫寧生將石參掐了莖,然後遞給白千裳,道:「固本培元的好東西,煉服了它,包你藥到病除,元氣全復。」
白千裳不自然地接過了手,有點發愣,「你兜來兜去兜半天,就是要采這藥?」
莫寧生道:「那你當我閒得慌呢?你可知道,當初在大荒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