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發誓,她真的只是單純的說食物而已。想要做出美食,用心確實是第一要素啊。只是話一出口,連她自己也覺得有隱含深意似的。之前兩人的交流好像閒聊,已經很快就會變得自然了,可因為她這句話,氣氛立即又緊繃了起來。
見計肇鈞停下筷子,路小凡連忙說,「我去樓上補眠,計先生吃好就把東西放進洗碗池好了,我會收的。」她說得平靜,走得穩當,心情卻是逃竄的,以至出廚房門時差點撞在江東明身上。
「怎麼這麼急?」江東明嚇一跳,看到廚房裡的計肇鈞就更意外,「你怎麼在這兒?」
計肇鈞的回答就是繼續低頭吃東西。
「哎呀,好香。」江東明吸吸鼻子,又伸著脖子看了看托盤,帶著點酸溜溜的語氣道,「待遇就是不一樣哦,只是一碗泡麵,居然也煮得像模像樣。」
這話聽到計肇鈞耳朵里,就像跟他的靈魂起了化學反應似的,令他的心裡又酸又澀又甜蜜。他喜歡在小凡心裡比誰都重要,可他又真的受不起。於是他很快把食物吃完,臨走前丟下一句,「你怎麼起這麼早?」
「你這是關心我?」正在動手煮咖啡的江東明一愣。
「我看你精力這麼旺盛,不如銷假,回公司上班?」
「哦,這個……其實是我是失眠啦。睡不好就下來轉轉,身體上,暫時還要休養。你知道的,失眠很是損害健康。你看我的黑眼圈……」
其實,他是通宵和美國網友一起上線打遊戲,現在下來活動一下而已。由於整夜戴著耳機,都不知道計肇鈞什麼時候回來,又和路小凡之間互動了什麼。看小凡剛才的反應,很耐人尋味啊。
「失眠還要喝這麼濃的黑咖啡?你的治療方法還真奇特。」計肇鈞冷冷地瞥了江東明一眼,走了。
江東明端著咖啡的手僵住。「真討厭,觀察力這麼好幹什麼?」
這「兄弟」倆個之間發生的小對話,路小凡並不知情。她回到樓上後有點坐立不安,直到聽到汽車遠去的聲音才敢下樓。
這個時間再準備計維之的營養餐就有點晚了。她忙得無暇他顧。然後整整一天,她都拼命壓制那紛亂的心緒,把兩份工作都努力做好。然後她發現計維之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很拼命的進行復健,累到呼吸急促。臉色潮紅也不停止。
她只得勸,「計伯伯,我理解您想儘快和外界交流的心情,可是有句話叫欲速則不達,或者說過猶不及。以您現在的狀態,復健是長期的過程,前面太辛苦的話,整體上真的不是很有利。」
她的意思是:計維之的身體功能散失得太嚴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現奇蹟般的變化,哪怕只是想動動手指。如果太急切。後面不但可能沒有好的效果,還可能產生反作用。但她怕刺激老人就沒有直說,而是換了委婉的說法。
久病在床的人,脾氣都會很不好,有的還很暴躁,有的人生沒有目標感,甚至自我厭棄。照顧這樣的病人,必須有十足的耐心。但她看計維之,雖然聽到她的話後,猛然閉上眼睛。但他氣了一會兒後就平靜了下來,顯然說服了自己。
這說明計維之的意志相當堅定,個性也堅毅,算得上那種打不倒的。百折不撓的人。難道說,計肇鈞這樣的個性是父子一脈相承?可是路小凡,你為什麼無論什麼事都聯想到他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明知道原因卻還要問蒼天,蒼天給的結果就是:晚上計肇鈞又回來了。
計家大宅離市區很遠,在道路暢通的情況下,開車要兩個小時。如果趕上上下班的高峰,那到少要三個多小時。也就是說,就算計肇鈞下班就往回走,到別墅這邊也得晚上八九點,晚飯時間早過了。而且開這麼長時間的車,人也很疲乏。
好巧不巧的,計肇鈞進屋時,路小凡正下樓,於是只好認命的再做頓飯給風塵僕僕的某人。好在早上進行了大採購,食物充足,但為了儘快填補上他空空如也的胃,也只能做些簡單的。
然後第三天,路小凡有意識的提前弄了些半成品放在冰箱裡。果不其然,計肇鈞照例歸來,進了大屋就直奔廚房。
若說一兩天連續歸家可能是有特別的事情,如今連著三天,若說是巧合,連菜里的菜蟲都不會相信的。
路小凡簡直無語,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