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至傍晚。
跟阿朱、阿碧學會打法後,在棋牌廳熱熱鬧鬧打了一下午麻將的四大家將,終於想起了正事。
「玩物喪志啊!」鄧百川痛心疾首。
公冶乾一臉沉重:
「公子太不像話,竟拿這等小道迷惑我等心竅!不行,必須找公子進諫,在參合莊禁絕這麻將之戲!」
風波惡也咬牙切齒:
「這麻將比市井裡所有的關撲之戲都有趣多了,一旦沉迷,的確足以令人喪志!我等等!自摸,清一色,給錢給錢!」
包不同一邊掏錢,一邊搖頭晃腦:
「非也非也!以我觀之,公子發明麻將之戲,實在別有深意。若此麻將之戲風靡開來,大宋乃至大遼上下皆沉迷此戲、玩物喪志公子復國,豈不是更多幾分把握?
「公子先拋出『南帝』之稱,又讓我們見識這麻將之戲,正是在暗示我們,他並未消沉意志,一直在為復國努力籌謀啊!」
風波惡愕然:「公子竟還有這等深意?」
鄧百川、公冶乾則眼神古怪地看了包不同一眼,懶得理他瞎扯。
「不打了!」
吃了風波惡一把清一色,已經輸光身上最後一個銅板的鄧百川把牌一推,起身離桌:
「去找公子說正事!」
公冶乾、包不同也連忙離桌,只風波惡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那明天繼續?」
鄧百川嘴角微微一抽:
「明天繼續!」
哪有大哥輸給弟弟的道理?
明天,我一定能把今天輸掉的錢,統統贏回來!
之後四大家將先找阿朱阿碧,詢問公子現在何處。
阿朱阿碧也不知慕容復去向,帶著四人滿莊子找了一圈,連後院那片小竹林都去了,愣是沒找著埋在土裡睡大覺的慕容復。
無奈之下,四人婉拒阿朱阿碧留飯,划船離去,各回各家——身為慕容家鐵桿心腹、左膀右臂,四大家將每人都有一個莊子,分布在燕子塢周圍,對參合莊呈拱衛之勢。
就連阿朱阿碧,也都有自己的獨立居所,乃至有廚師等僕役使喚。
論待遇,慕容家對待家臣確實沒得說,也難怪四大家將忠心耿耿,心心念念督促慕容復要振作、要復國了。
可惜,如今的慕容復,是註定要辜負他們的一片苦心了。
接下來幾天。
四大家將每天都準點登門,可慕容復每次都提前避了出去。
不是帶著阿碧去湖上泛舟垂釣,就是躲進後院土坑,把自己埋進土裡睡大覺。
四大家將無奈之下,也只能是打打麻將,混混時間這樣子,對於勸說慕容復重出江湖,已經徹底不報希望。
慕容複本來以為,自己躺平修仙的悠閒生活,能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可萬萬沒有想到,丹田之中,那已經沉寂三年之久的奇異小鼎,忽然一鳴驚人,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天又是個好天氣。
為躲避例常登門打麻將的四大家將,慕容復又在阿碧陪伴下,泛舟湖上,聽曲釣魚。
雖然天天被鄧百川四個逼得四處躲避,可只要不談復國,慕容復也就由得他們了。
在他看來,對慕容家的人來說,沉迷麻將,其實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總比成天籌謀復國更靠譜吧?
蘆葦盪中,小舟盪開水草,悠悠漂流。
慕容復面罩斗笠,手枕後腦,平躺舟頭,身邊插著魚竿,又在隨緣垂釣。
阿碧也沒有撐船。
她坐在舟舷邊上,褪去鞋襪,提起裙擺,將玲瓏玉足浸在水中,輕輕晃悠著雪白小腿,用百靈鳥般清甜的嗓音,清唱著一支小曲: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寫這首詞的易安居士,如今應該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這首詞自然尚未問世。
當初教阿碧唱這首詞時,她問起此詞的來歷,慕容復只說是從古書里看來的,作者叫做李清照,是個不知名的女詞人。
005,覺醒!截天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