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嘰——」
一束晨光隨著鳥鳴聲灑入宮室,點亮了靡麗的畫卷。
兩女一男沉浸在美夢之中,清峻公子摟著纖柔美人倒在木榻上,床下是蜷縮身子的高挑女子。
三個人一行成寐,此情此景若是落在他人眼中,必要惹來羨嫉,倘是有人能認出他們的身份,當知京城的天要被捅破了。
「嗯哼?」
魏不器驀然睜開了雙目,好似是沙漏中的流沙落盡,他在預計的時辰甦醒。
他的眼中沒有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迷茫,垂眸看去,一張掩在柔順黑髮間的清麗臉蛋楚楚動人。
她的玉面上帶著似乎乾涸不久的顯眼淚痕,身上的鵝黃色長裙不知何時被解開上半,使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懷中「小荷才露尖尖角」。
「你把劍拿開……」
武九畹迷迷糊糊地念道,話音未落,她猛豁然睜開了眼眸,灰藍色的瞳孔倒映出了他的面容,四目相對。
「這個好像有點兒困難?」
二公子笑吟吟地應道,她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清醒,氣質變得清冷。
「你的手。」
太子妃盯視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她並不為此時難堪的情形而驚怒,灰藍色的眸子如玄冰般冷硬。
「失禮。」
魏不器笑容溫和地道歉,顯然沒有意識到錯誤,他抬起摟在美人兒纖腰上的手,不緊不慢地起身。
「不妨事。」
武九畹不驚不怒,利落地坐直身子,低眉看了眼身上被解開一半的長裙,這似乎是她受到侵犯的證明,不過她並未感知到身子存在任何不對。
「太子妃殿下真是心胸博大。」
魏不器看著這個「冷漠無情」的女人,他的目光向下,走過她白皙修長的頸部,雪潤削肩動人心魄,隨後,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素綠色的精緻肚兜,其上繡著「空谷幽蘭」。
「我不怪你,乃是認為這一切非伱之過,你不要得寸進尺。」
武九畹覺察到了她的視線,令她慍怒的,是他的目光掃過她胸前時流露出的一絲憐惜,這是在可憐她?
「我絕無冒犯殿下之意。」
魏賊正色直言,然而卻沒有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的意思。
她出身儒家聖地太學宮,雖不至於如腐儒那般刻板,但是極重禮義廉恥。
面對他幾乎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地目視,她迅速穿好衣裙,將雪膚藏在了衣料之中。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巡天監的人恐怕進宮了,不刻便至。」
太子妃凝眸說道,她能感知到昨夜的大陣已經停歇,那個毒夫不可能會放過他們,這說明捉姦的人快到門口了!
她之所以問魏二的想法,是因為她對昨夜之事的來龍去脈還不明晰。
趙寰到底為了什麼要不惜代價趕他離京,這很重要。
「你可知太子殿下為何非要將我逐出京城?」
魏不器瞥了眼地上昏迷未醒的武君棠。
「願聞其詳。」
武九畹下了榻,她自不肯與他坐在同一張床上。
「你當知曉家父意欲修改雲梯大會成法,使得四道宗參會。」
魏不器依然坐在木榻上,提起了洛京局勢的根本矛盾,一切都是因為老登對巡天監監正之位伸出了手。
「太子難道勾結了四仙門?」
太子妃神思敏捷,雲梯大會而今是魏黨與仙門的利益所在,失勢的皇儲根本沒有插手的能力,除非他勾連了其中一方勢力,甘為他人手中的刀刃。
「我不知道,或許,她不止與仙門有所牽連。」
二公子沉聲說道,早在昨晚,他就有了一個拉攏她的計劃。
「太子要我離京,是為了激化魏家與仙門的矛盾,她猜到,我的父親將會以極其強硬的手段重定雲梯大會規則。」
他理清了思路,昨日他以「魏二替身」的身份見了趙宣與武君棠,說了關於以和緩方式使四仙門接受魏黨參與雲梯大會的事,結果趙嬛晚上就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