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雲天之上有一毫光璀璨之處,雲起霧生略見金玉琉璃奢華無盡。筆神閣 bishenge.com
吊腳勾梁多見著紋龍飾鳳,九子鎮四方卻也算得上祥瑞。
朱紅樑柱約摸世人合抱方可一及,金瓦大殿自然也寬敞無比,一眼看去只見著殿首一尊白玉石虎平生銳氣難當。
白玉石虎之前站著一個白衣金帶,頭戴高冠的男子,他負手而立不佩刀兵,好似正在觀賞那尊石虎。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並無其他身影,不過他靜立半晌揮手之間,語態淡然道,「打狗也得看看主人,他既是我的門人,如今被旁人廢了道行,怎麼也得說道說道。」
話語落下,大殿之中竟似傳來一聲應諾。旋即,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兩個一老一少兩個道人。
那老者垂老若古稀,少者又年幼近乎步履飄搖,當真是古怪不已。
這二人一聲應諾,正打算回頭走出這大殿,回頭時卻又齊齊色變,緩步退了回來。
那殿首白衣金帶者雖是一直未曾轉身,不過手下二人的反應,他卻知道得分明。
心中一念閃過,他皺著眉頭轉身看了一眼殿前的來人,原本平淡的目光微微一滯。
大殿門口,青銅宮燈略見燈火搖曳,來人緩步踏入,光影微朦一隻僧履到底是大有不同。
「尊師命,特來此相告。悲聞噩耗,痛不及表,今有弟子張姓友人,歷萬劫而後生可堪新立天庭帝位,告以玉皇大帝尊號。」
「你什麼意思?!」
話語落下,那白衣金帶之人卻是勃然大怒,厲聲喝道!
只不過他剛怒起三分,那進殿僧人手引七寶念珠單念一句佛號,剎那間浩然佛光豁然大殿之上!一時竟致殿中三人心中一悸,隱隱有些心生畏懼之感!
那僧人只是帶話一句並沒有多嘴一句,轉身離去之時,那白衣金帶之人卻頹然癱坐,良久不見起身。
……
「小二,來添二兩酒。」
「好咧~」
說話間,店小二將汗巾順手搭在肩頭,三兩步走到隔壁的隔間,剛想笑著開口說兩句,定睛細看時又愣了一下。
竹簾屏風之後,一個灰色小童正笑著拎著空酒壺,眉清目秀稱得上俊朗。他左手邊坐著一個伶俐可人的姑娘,圓臉喜人,用紅繩扎的丸子頭平添幾分淘氣。
這還算是尋常,唯獨這兩個半大孩子對面坐著的卻不是尋常人物。
他進來的這功夫,那小姑娘對面坐著的那隻白狐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態之間恍若常人,絲毫看不出什麼異樣。
那小白狐身邊恰好坐著一條黃毛土狗,這會兒拿著爪子刨著飯,吃得瓦盆亂轉好像還十分有滋味似的。
「小二?添酒。」徐白見著這店小二愣在門口,揚了揚手中酒壺,笑著提醒一句道。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隨即忙不迭的點頭稱罪,拿著酒壺急忙退了出去。
「看來簫師弟還是得加把勁了,這副模樣以後行走四方怕是多有不便。」徐白轉口又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笑道,「來,簫師弟再來喝一個。」
當初在小山崗他一腳踹得簫廣陵連滾帶爬的,簫廣陵怎麼能忘了?
不過這會兒他舉杯,簫廣陵到底是沒有耍脾氣,徑直推了推身前的酒杯,算是應了。
藍小環眼看著這兩人勉強算是和好了也沒心思管他們,隨手夾了點兒青菜吃了一口,說道,「這幾日都沒有追兵追來也不知道是何變故。」
「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徐白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小白狐,說道,「此間之事繼續耽擱下去反倒是容易生事端,要不……」
小白狐見著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便動身。」
「動身?這是要去哪兒?」簫廣陵吃得差不多,抽空插了一句。只不過他這狗嘴一張,桌上的幾人反倒都無視了他的話。
這一個個左顧右盼的,偏偏就是不看他。
天道印碎了,他也的確是沒什麼資質,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幾人會這麼勢利。
眼看著藍小環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菜,他憤然的扭頭看了一眼小白狐,沒想到那小狐狸竟然也慢慢悠悠的轉著桌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