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主竅的難度遠在夾脊關之上,是以裴遠先從夾脊關入手。
夾脊關,為脊柱二十四節正中。
位置很明確,他所擁有的四部殘缺新法典籍皆有描述,但明了部位也無用,沒有詳細的開竅法。
那就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科學是一個試錯的過程,玄學……貌似也差不多。
「第一個!」
裴遠以真氣湧入黑白童子夾脊關之中,循著自己構想的法門運轉,片刻之後,「噗」的一聲,黑白童子脊背炸裂,那一部分的骨骼砰然破碎成無數碎片。
第一次嘗試,失敗了。
裴遠也不失望,順手一巴掌拍在黑白童子後腦勺上,後者悶哼一聲,前額重重磕在地板上,雖然外表沒有什麼,腦內其實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裴遠又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第二個!」
「第三個!」
……
「第七個!」
「第九個!」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並沒有讓裴遠受到打擊,修行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比起裴東來,他的處境好得太多了。
這番裴遠並沒有殺人,但這些人脊背骨骼粉碎,縱然能活著,以後怕也是終生難以直起腰來。
時間流逝,數個時辰過去了,天色漸漸又暗沉了下來。
暮色中飄起了點滴細雨。
整個縣城都很安靜,在酒樓內戰鬥結束,卻不時傳出慘叫後,再沒有人敢衝上樓去。
竹岐縣署大門緊閉,這位知縣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似乎很怕那凶人在他身上重演紅山縣事,至於那些官差也只敢在酒樓一條街外徘徊。
直到馬蹄聲狂響,踏碎這讓人壓抑的寂靜,從城門處飛快的就有一騎又一騎疾馳而來,粗略數去也有著上百之眾,馬上騎士皆是黑衣勁裝,氣息彪悍。
「師父!」
街道拐角處立即竄出四人,正是絡腮鬍大漢,吊梢眼女子一行,迅速的跑到馬隊前面,朝著為首一個胸膛半袒,面目粗豪的大漢拜下。
馬隊中也有二人躍下馬背,卻是被裴遠放走的兩名神拳門人,二人疾步上前,關切問道:「大師兄,師姐,你們都沒事吧!」
吊梢眼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王永年並沒有傷害我們。」
絡腮鬍大漢神色低沉,雖然沒受什麼傷,卻被人狠狠奚落折辱了一番,一想到這個,又是羞怒,又是慚愧,「噗通」跪倒在地道:「師父,徒兒這回給您老人家丟臉了!」
「哼!」神拳門門主瞥了絡腮鬍等人一眼,鼻孔里發出一道冷音,砂礫般粗糙的臉上帶著一抹怒容:「總算你們還知道丟人,不過是學得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平日裡就是自高自大,到處耀武揚威,這次算是碰上硬茬了。」
「不過你們再是不爭氣,我狄相武的徒弟也不能任人欺負,那狂徒還在城裡麼?」
吊梢眼女子點頭,一指前方明顯比周圍屋舍高出不少的酒樓,說道:「那人自晌午入了酒樓,再沒有下來過,期間也有不少武人上去,只有短暫的打鬥聲傳出,那些人怕是……。」
狄相武聞言,眉頭一豎,狠厲之色突顯,哼道:「好膽色,闖下那般大禍,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待在這裡,走!會一會他!」
說罷,就要驅馬上前。
可也就這時,一聲嬌笑驀地響起:「狄門主,雲大人面前,這份功勞可不能任憑你一人拔得頭籌啊!」
但見清風之中,一條火紅的影子宛似傍晚天空掛起的長長雲霞,起起落落之間,急速掠過了百丈距離,等到了神拳門人一眾前時,又如紅雲般輕飄飄落在一間屋頂上。
諸多神拳門人抬頭看去,一時神魂顛倒。
來者是個容貌艷麗的女人,有著迥異於中原女子的打扮,其人外面披著火紅的羽衣,內里穿著卻很是暴露,只是一件緊緻的短衫,完全無法遮掩豐挺,尤其是小腹袒露,紋著一條小蛇般長,仿佛燃燒著火焰的蠶蟲。
眾多神拳門男弟子不知不覺被勾動情慾,艱難的吞咽著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