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時機,厲沉巨眼之中射出一道道烏光,密集如雲,聚如群蜂,攢射向了血海修羅。
「天鬼老兒,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血海修羅發出譏諷的嘲笑,竟然是不閃不避,任憑烏光攢射,口中血肉橫流的同時,軀殼快速恢復。
「嗯?!」
厲沉頓時覺得有些棘手,論戰力兩人都是第一境,血海修羅相和大鬼之相近乎旗鼓相當,想要分出勝負,怕是要幾天幾夜才行。
可血殺道人有一個優勢,他能吞噬他人血肉神魄恢復傷勢,且厲沉還感應到,那祭壇內的血池異動,一道道血煞之氣沸騰,同樣受到了血海修羅相的牽引,洶湧朝著他的體內湧入。
這樣一來,時間拖得越長,對厲沉越是不利,血殺道人可以恢復傷勢和力量,他卻沒這種優勢。
「先毀你祭壇,看你如何猖狂?」
厲沉抽身,大鬼飛掠,宛如一座大屋砸向了祭壇,血海修羅一雙血瞳中流露出譏刺和不屑,居然沒有去阻攔,將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還有九人!
轟隆!
大鬼砸在祭壇上,晃動不止,厲沉口中發出尖銳的嘯聲,一束烏光從口中噴出,轟然撞向了腳下的祭壇。
這數畝大小的祭壇,宛如一體,通體黝黑之色,此刻遭到了厲沉一擊,咔嚓咔嚓,碎裂出了無數紋路,緊接著地底一陣黑光涌動,那破碎的紋路迅速彌合。
「我就不信了!」厲沉旋又撲向了中央的血池。
厲沉在瘋狂破壞,血殺道人化成的血海修羅相則是在捕殺巡查使等人,這九人都見識到了真道之威,加上眼下的鬼神化身,更是恐怖。
他們早已心神抖顫。
徐長鋒也不例外,雖然是紙人,並沒有任何恐懼的情緒,但他的神色變化扮得跟其餘人沒什麼區別。
九個人根本不可能同心應敵,面對血殺道人的捕殺,四散潰逃,只盼對方能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而漏過自己。
「啊!」
褚九龍慘叫一聲,面色灰敗的看向胸膛,一隻巨大的血手穿胸而過,緊跟著他周身血肉乃至神魄都朝著那隻手掌流動,眨眼間就化為一道血煞之氣,被血殺道人一口丟入口中。
血海修羅頭顱飛出,六手齊齊而動,除了褚九龍之外,又有三人被他抓拿在手。
僅有五人逃了出去,但也是個個帶傷。
徐長鋒竟然也逃開了,雖然斷了一條手,不過在斷手的第一時間,整條手臂就焚化成了飛灰。
其餘四人頭也不回的散向四方,真道強者的可怕,根本不是他們能硬扛的。
轟轟轟!
一個呼吸內,成千上萬次攻擊落到血池上,血池翻湧不息,像是煮沸了的開水,卻始終難以打破。
這血池的堅韌,遠超厲沉的預料,甚至他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血池似乎有自身的意志。
這令他不由得心中一動。
身為真道高手,他見識之廣博無需多說,在諸多話本小說,神鬼誌異里往往就會出現一些神兵利器,擁有著自我意識。
但厲沉知曉,那並不僅僅是話本,相傳當年的古仙庭就曾經創造出過數件有意識的神兵,無鬚生靈驅使,單憑一件兵器就能殺人於千里之外。
這祭壇,血池難道也是類似古仙庭造物一樣的東西?
「天鬼老兒,輪到你了!」
血海修羅咆哮一聲,撲殺向了厲沉,雙方再度交鋒。
裴遠氣息舒緩,與腳下樹木同呼吸,目光落到場上,真道強者的交手並不好看,沒有合象武者那些眼花繚亂的武技。
可這不代表力量減弱了,顯化我相之後,一拳一腳皆是武道極致的體現,隨便一擊都能崩毀一座小山,這樣的力量無怪乎六聖能夠統治這偌大天下,數百億黎庶了!
太強了!
這還僅僅只是第一境而已。
又看了片刻,裴遠無聲無息的退走,不用看了。
厲沉的修為雖不比血海修羅相弱,可對方有著血池補充,耗都能耗死他。
轟隆!
祭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