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陽,法明兩大當世絕頂入京,在京城內掀起了極大的轟動。
即使對於蔣鐵心,九宮,白真兒,呼延長陽,司空羽這些洗髓宗師而言,兩人都是強得不可思議,遑論普通人了!
法明入城時那如雷轟響,傳盪半座城的聲音以及一僧一道破空而降的姿態,在尋常人眼中,幾與仙佛無異。
市井之中,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都說皇帝請回了一仙一佛鎮壓國運,自此大康萬壽永昌!
朝堂內外,那些公侯貴胄,官宦望族自然不會如小民一般無知,但京城為官的人也多少清楚一品武者的份量。
這一天過得異乎尋常的漫長。
鼎興坊。
在玄清,趙永常這兩位洗髓宗師悄無聲息失蹤之後,其餘武人都有些不寒而慄,紛紛聚在一座酒樓內,商議該如何拔出那幕後黑手。
討論到半夜,蔣鐵心,九宮等人也沒拿出切實辦法。
酒樓內燈火通明,直到破曉天明。
許是法明,靈陽這僧道二人真有鎮壓邪祟之能,這一夜倒是無人失蹤。
當然,蔣鐵心等人也不敢保證,畢竟各府縣趕到京城來的武人,也並非都入住鼎興坊。
而即使是鼎興坊,不願意參會的高手亦是大有人在。
七月十三日。
威慶府。
和風煦日,天朗氣清。
長街上人流喧沸,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許多商賈小販都趁著難得的好天氣擺攤售貨。
數月前粘杆處,羅網司圍剿黑水魔君一戰,雙方最後在大街上展開肆無忌憚的追逃,橫衝直撞,造成了多達百人的死傷,此刻都已完全看不到後續影響。
無論死了多少人,活著的人總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單是要每天吃一口飽飯都如此艱難,又哪還有餘裕去記住過去?
一條修長人影漫步街道之上,雪白的袍服,纖塵不染,其人腰纏白玉帶,頭戴玉冠,天然就帶著一種貴氣。
置身人群里,猶如一尊高不可攀的帝王巡視領地,道上行人不由自主為他讓開一條通道。
這人緩步而行,走到一個售賣各式花臉面具的小攤前。
攤主呆了呆,看著這氣質如天上朗月的男子,連忙道:「貴客,有什麼想要的面具嗎?」
玉冠男子並不理會,目光隨意掃視,忽的拿起一張僅有黑白二色,瞧著頗為瘮人的面具,覆蓋在了臉上。
邁步即走。
攤主愣了愣神,急匆匆自攤位後躍出,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朝玉冠男子袖袍抓去:「貴客,你還沒付錢啊!」
他的手還未觸及衣袖,整個人驀地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玉冠男子回頭,黑白面具下一雙幽深的眼眸閃動:「天予萬物與人,人無一物奉天!人,怎能向天要錢?」
平靜的話音之中,攤主面上驀然生出極大的恐懼,雙眼翻白,一對眼球仿佛要從眼眶內突出,「啪」的一聲爆裂開來。
悽慘的痛呼聲中,玉冠男子步伐依舊是不疾不徐。
直到抵達府城衙署時,方才停駐腳步。
原本威慶府已經被白陽教滲透,甚至連知府都入了教,可自從黑水魔君被斬殺後,朝廷又重新任命了一任知府。
「黑水……真是一個廢物……」
玉冠男子呢喃一聲,邁步向府衙而去。
「來者何人?」
「府衙之地,閒人止步!」
衙署內看門的官差見他旁若無人的行進,紛紛發出叱喝,更有幾個衙役手按刀柄,圍攏上來。
玉冠男子手掌一抬,五指之上勁氣彈動,「嗖嗖」聲中,一名名官差喉嚨血花洞開。
「好膽!竟敢在府衙行兇?拿下他!」
衙署內,忽的走出個氣度沉穩,身穿官袍的中年人,一聲呼喝,身邊兩名侍衛撲殺而出,其中一人氣勁綿綿,猶如水流不息,居然已達到了開脈之境。
「噗!」
玉冠男子手掌伸出,徐徐一掌按向半空,一隻手變得晶瑩如玉,一名侍衛直接胸膛塌陷,倒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