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人帶頭,之後的馬人似乎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丹妮問一遍,他們便立馬大喊「我想要自由」。
如此形成慣性,後面的馬人奴隸一等丹妮騎馬從身邊走過,都不用她詢問,便爭先恐後地大喊「我想要自由」,然後血盟衛與他們的牛錄上前為他們解開奴隸項圈。
丹妮都懷疑,那些傢伙到底明不明自己喊了什麼?
不過也沒關係了,現場的氣氛很熱烈,有一種革·名正在進行感覺,她的奴隸解放運動算是開了個好頭。
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丹妮圍繞無垢者軍團陣列走了一圈,九百多奴隸在二十個馬人的幫助下重新恢復自由民的身份。
她能清晰感受到,原本被打磨成沒情感岩石的無垢者,此時心中泛起絲絲漣漪。
他們的表情變了!
丹妮滿意地點點頭,一揮手,讓馬人戰士帶領新加入的馬人離開,對著無垢者大喊:「我恢復了馬人奴隸們的自由,此時此刻,我宣布,你們13600名無垢者擁有自由民的身份。」
無垢者們即便心中早有猜測,此時聽到她的話也不由心中茫然,如彌桑黛所言,只知道服從的他們,完全陷入不知所措的狀態中。
丹妮當然知道一句話無法讓他們擺脫奴性,今天這場大戲並非幫無垢者解開心中的枷鎖,而是樹立一個光榮且偉大的目標。
換句話說,軍人只需要服從上級,軍隊卻需要靈魂思想。
比如,無論中外都強調軍人的紀律性,而不同軍隊卻有不同靈魂,美國是自由高於一切,大天朝則是為人民服務。
「你們已經是自由民,」丹妮騎著小銀馬在無垢者隊列中穿行,「可以自由選擇離開,可以回歸你們的家鄉,去尋找你們的親人。」
——這是屁話,無垢者五歲開始接受訓練,有幾個人還記得自己的父母與家鄉?
除了像彌桑黛那樣,非常巧合的,幾兄弟一起被賣入阿斯塔波,在同一個善主手下當奴隸。
「有沒有人離開?你們自由了。」
丹妮來到隊列正前方,站立在馬鞍上,高舉鷹身女妖之指,讓所有人都看到這根代表無垢者軍團所有權的憑證。
「看到了嗎?這是你們身上的枷鎖,你們脖子上的奴隸項圈。」
她就這樣站在馬上在隊列中來回穿行十圈,所有太監戰士都看到她的動作。
最後,丹妮用有些嘶啞嗓音大喊:「自由只能自己爭取,現在,只要你們大喊『自由』,我便幫你們解除脖子上的奴隸項圈。」
全場寂靜無聲,不遠處傳來的海潮聲隱約可聞。
丹妮前行一段距離,再次將話重複一遍。
無垢者如花崗岩雕刻的一般,似乎不能給人以回應。
丹妮站在馬鞍上,高舉鷹身女妖之指,穿行在無垢者隊列中,第三次重複。
然後,第四次,第五次......
「公主殿下在白費力氣,無垢者永遠不會喊出那個詞,他們註定只能在奴隸主的皮鞭下活一輩子。「喬拉嘆氣道。
白鬍子苦笑喃喃:「有反抗之心的孩子早被奴隸主殺死,剩下的都完全失去了自由的意志,我現在都懷疑他們能不能思考。」
「能,」彌桑黛金色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一片灰色中的那一抹銀色,扁平圓臉上滿是堅定,「我的哥哥們都還認識我,我會為他們的痛苦偷偷流淚,他們看到我時也會露出幸福的微笑。」
當丹妮第58次忍著嗓子眼火燒的疼痛,用變了語調的聲音喊出那句話時,小銀馬左側一名無垢者小聲喊了句「我要自由「。
丹妮一頓右足,小銀馬聽話地停下腳步,她看向那個無垢者,啞著嗓子道:「你還不如一個女人的聲音大,我聽不見。」
「自......由!」他好似第一次學會這個詞一般,說得很艱難,卻聲音洪亮。
「我聽到了,但聽不清楚。」丹妮依舊高舉鷹身女妖之指,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的多斯拉克馬甲下濕透了。
「自由,我要自由。」那個無垢者喊道。
「你自由了。」丹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