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在一眾手持勁弩士兵的注視下,牆角處的吊籃『吱呀吱呀』爬上城牆。
襤衣親王緊走幾步,來到吊籃前,對蹲在裡面的女人道:「梅里絲,他們為何放你回來?」
經過昨日的追擊戰,淵凱人被嚇壞了,城門直接被沙袋與石塊堵了起來。
梅里絲單人獨騎來到城門下,只能下馬乘坐竹籃「升降梯」。
『美女』拷問官掃視團長身後幾個偽裝過的賢主,一邊從大竹籃里爬出來,一邊平淡說道:「龍之母放我回來傳話,傳完話我還得回去當俘虜。」
「傳什麼話?」格拉茲旦連忙問道。
他和幾個賢主脫掉托卡長袍,換成普通吉斯士兵那綴滿閃亮青銅圓盤的黃絲披風,偽裝成普通護衛,以免天上的巨龍定點清除。
嗯,早晨時,黑龍便過來用30斤的火油桶,砸死了大賢主的三個兒子。
大賢主的金字塔最大,大概凌晨五點,太陽剛從地平線露出半張臉,三位王子習慣性的到頂層花園,沐浴朝霞練習武技。
結果從天而降一發『燃燒彈』,三位王子成了人形火炬,好不悽慘。
梅里絲沒去看格拉茲旦,對自己團長道:「龍之母希望你帶領風吹團投靠過去,她會給你兩倍佣金,或者你提出的其它條件。」
「啊——」附近吉斯士兵與賢主驚呼出聲。
襤衣親王似乎沒看見吉斯人戒備的目光,淡淡道:「梅里絲,你該明白對方的用意。」
「是的,龍之母在挑撥風吹團與淵凱賢主大人的關係。」拷問官點頭道。
「對,那個狡猾的女人想要離間我們。」格拉茲旦咬牙切齒,說著說著,右手便不自覺摸向臀部......
他昨晚中了四箭,本該在家好好調養,可戰神閣下又一次全軍覆沒,他於心有愧啊!
不立即下床為淵凱的「反龍母」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他坐臥不寧,寢食難安,忐忑焦慮......好吧,他想將功贖罪,用自己的不懈努力,來彌補「非個人因素」造成的過失。
「如果風吹團不願投靠過去,便必須向龍之母支付贖金,換取那一百二十四位團員。」梅里絲神色自若地說。
「多少錢?」襤衣親王眸光一閃,道:「可以談判嗎?總不能她說多少便是多少吧?」
「至少是平常時期的三倍,不過龍之母也說了,她不會違背傳統,允許風吹團今晚派人去談判。」梅里絲道。
「晚上?」格拉茲旦心中一動,上前幾步問道:「為何不是下午?你可知道那女人營地里的情況?那群賤奴有沒有去翡翠湖取水?他們什麼時候發起進攻?」
梅里絲看向自己團長。
「告訴他。」襤衣親王點頭輕聲說。
「龍之母並沒在翡翠湖紮營,那地方味道有些重,她估計猜到賢主大人已用糞便污染過湖水。
她的營地分為三個部分,前中後三座營地,位於淵凱動北方五公里,一直向東延伸十多里,最近也距離翡翠湖有七八里地。
營地內的具體情況我並不清楚,離開前只看到一大批士兵正在挖水井,龍之母則在營地外,監督民兵修建營寨。她似乎很忙,所以將談判時間放在晚上。」
「不應該呀......」格拉茲旦摸摸下巴,疑惑道:「翡翠湖與附近的樹林,是我們專門為賤奴準備的『絕佳』安營之地。
往湖中扔糞便,只是故意降低那女人的警惕性。
糞便污染過的水源,直接飲用雖可能引發病症,卻並不致命,其實用紗布過濾一遍,接著將水煮沸,就行了。
當她以為我們已經對湖水做過手腳,才會忽略真正的殺招......」
「你們還投毒了?」襤衣親王皺眉問。
「你當我們傻?投過毒,魚還不死一片?」格拉茲旦輕蔑地瞥了風吹團團長一眼,冷冷道:「我們在湖中沉了一萬具奴隸屍體!」
「嘶——」無論什麼情況都一直木著臉的拷問官,與她的團長一樣勃然變色,倒抽一口涼氣。
「真引發大規模疫病,旁邊的淵凱能躲掉?」襤衣親王難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