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詹姆斯調侃了一句,看到瓦萊瑞似乎變得很冷靜,她沒有回應,而是直接回到了車裡,一轉頭,詹姆斯發現對方已經躺下了。
「這傢伙,鬧脾氣呢。」
他笑了一聲,也沒進去安撫,而是和斯科特討論著接下來的拍攝安排。
「......我們明天去拍一下教堂,這種宗教建築肯定會給觀眾不同一般的觀感,還有開幕式,我們能混進去嗎?」
「......劇本我心中有數,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臨場發揮,絕對真實!」
「......那些市民可能的確很排斥外人,所以才會對韋斯那樣,放心,等遊客們都來了,我們可以去密斯卡托克大學附近。」
「......瓦萊瑞?不用擔心,我和她認識很久了,她沒事的。」
聽著兩個人的討論,陸絆在一旁並未發言,他隱約已經對現狀有了猜測。
這些拍攝電影的大學生的確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但也並非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陸絆趁著他們還在熱火朝天地討論接下來該怎麼拍,對照著地圖選擇取景地的時候,他鑽進車裡,來到了那台老舊的電視機和播放器旁邊,找到了之前那位老人給予的錄像帶。
韋斯已經躺下,而瓦萊瑞則蜷縮在另一側,塔莉亞還在外面吹風,車內很安靜。
將錄像帶放進播放器里,陸絆稍微調小聲音,觀看這已經看過的影片。
上次影片在拍攝到開幕式那些人古怪的儀式後就中斷了,陸絆想看看,這錄像帶是否會跟著進化。
意料之中的,那些後續的畫面的確存在於錄像帶里,並非陸絆的幻夢。
「看,那是什麼?」
拍攝者將鏡頭拉近,拍攝到了大禮堂舞台上的景象。
那些身穿黑衣的人將一個男人團團圍住,那男人身穿西裝,被捆綁在一個台子上,隨後,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從人群之中緩緩走出來,他抬起了右手,接過旁邊的人遞來的一把銀色的小刀,接著,毫不猶豫地將那短刀插入了男人的胸口。
片刻之後,只見從男人身體裡湧出的血液順著地上那不太明晰的儀式的勾勒蔓延,緩緩覆蓋上去,令儀式法陣變得鮮紅而妖冶。
而這些血液,陸絆看到,正不遵守物理規律地朝著舞台後方涌動,甚至漂浮了起來,構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鮮血網絡。
在網絡的盡頭,所有的血液聚集到了一尊神像上。
那神像就像是憐憫世人的聖母瑪利亞,可外表卻極為邪異,充滿了某種褻瀆感,她的懷抱中,血肉匯聚,仿佛從虛空裡醞釀出了一個嶄新的生命一般。
那幼崽伴隨著撕裂人心的哀嚎降生於這個世界,所有的信徒都朝著神像匍匐,朝拜,口中念叨著祈禱的經文。
「耶!■■■■■!那孕育千萬子孫的森之黑山羊!」
那神祇的名諱以人類無法理解的聲音發出來,這聲音受到了嚴重的污染,已經無法辨認到底屬於那一位神祇。
想來這也是一種生物的保護機制,直呼舊日支配者,或者更高之上的存在的名諱會導致人類陷入瘋狂,而瘋狂的人類又難以廣泛傳播這些神祇的信仰。
儘管作為神祇而言,祂們對於信徒是否傳播自己的威名根本無所謂,可身為信徒,自然是能夠多彰顯自己的信仰就多彰顯,還會布道與傳教,那麼神明的名諱就變得重要了。
於是,那些沒有那麼瘋狂的信徒就會總結出一套能夠指代舊日支配者的發音,通過這些發音將那些禱文流傳下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森之黑山羊?」
陸絆仔細觀察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毛骨悚然的怪物,感覺它的確和山羊有那麼幾分相似。
那些數量繁多的帶有蹄子的腿正在半空中晃蕩,而它的身體,那些仿佛血肉混合物一般蠕動的肉團,其中張開合上的血盆大口,以及上方那些蔓延的觸鬚,更是惡意的直接顯現。
被獻祭的男人很快死去,他全身的血液被汲取乾淨,也只誕生了這麼一個怪物,那怪物從聖母像的懷中跌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從那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