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以陳柄昊作為第一視角描述的瓦倫帝國疆域邊境上發生的真實事件。
前面說過了,瓦倫帝國除了直接統治的帝都和下轄的四大平原區,在這之外還有無數個由各個種族自治的大大小小一百多個區域。
這些自治區域都是由各個種族在皇帝的授意下在族內進行推選,從而選出來的頭目。
這些自治的區域除了必須要遵循帝都傳來的皇命之外,基本不受任何地方官員的節制,雖然帝都確實會外派官員進駐這些自治區域,但也只是協助管理,並不具有統治權限。
至於為什麼要介紹這麼多,則是因為陳炳昊和他那一個營的兄弟正是朝廷委派進駐維持秩序的治安小隊。
而劉承勇口中的以太兄安以太,則是他們的隊長。
同時,這位安以太也是劉承勇年輕時候的同榜進士,屬於同窗好友那個類型的人。
所以在看到那件染血的信物之際,這位一方大員才會有些失態的表現。
儘管從身份上來說,她跟當初的同窗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但當年情的友誼也依舊還在。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那就只有這位劉府主自己知道了。
可以看得出來陳炳昊想要儘快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給眼前的中年人,但他的身體卻虛弱不堪,這就導致他講述的斷斷續續的,有些詞不達意。
直到劉承勇伸出一隻手摁在了他的胸口處,一股暖流迅速擴散到全身,讓原本虛弱到了極限,僅憑意志力讓自己強行清醒的陳炳昊瞬間精神一陣,語速也變得流利了許多。
李義看到這一幕不禁眉頭一皺。
「那天……我也不記得是哪一天了,我只記得天上的月色很好,我們西邊這裡很少能看到有這麼好看的月亮,隊長他說這是團聚的日子,讓我們都把平時盛下來的口糧拿出來一起分享,我不願意,我想著的是萬一要出去巡邏的話,我存的那些口糧還能多撐幾天,或者給食量大的兄弟留一點,至於團聚什麼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大家就是我的家人,每天都在團圓…挺好的,嗚嗚嗚,可是,大家,大家都死了,一個都沒有活下來,我親眼看到的……他們,他們死的好慘啊!」
說著說著,這個一口氣在暴風穴多夜晚,長途奔襲跑了上千里路的硬漢,此時此刻終於崩潰了,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就好像是長時間的堅持,終於看到了希望之後,原本強行壓抑的情緒得到了釋放後的樣子。
那場面真的是,見者沉默,聞者傷心。
因為劉承勇的發功,原本處在生死邊緣虛弱不堪的陳炳昊倒是很順暢的將他的經歷說了一遍,之後由於情緒陷入了崩潰,大哭一場之後直接昏睡了過去。
劉承用揮揮手讓人將他抬了下去之後,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思索對策。
情報兵陳炳昊說的很是繁瑣,他畢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之所以全團的人都在掩護他也只是因為他們目標小速度快,是最有可能突出重圍趕來府城報信的人。
至於事情的經過其實也並不複雜。
這跟很多的政權一樣,越是靠近中心地帶的區域越發達,而越是邊緣的地區,由於發展重心以及邊境威脅等問題,很難有真正的發展。
統治者顯然也不會選擇將發展重心轉移到連安全都無法完全保證的邊境地帶。
真那樣做了,不是蠢就是沒腦子。
瓦倫帝國的統治者也一樣,王權雖然不算是個稱職的統治者,但他也不是個傻子,隨意更改祖宗定下的規矩也不是他會去做的事情,他只需要循規蹈矩不做什麼改變一切照舊就可以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原本在先皇時期安靜平穩的邊境就會一切如常了。
時間是會改變許多事情的。
發生在千里之外的邊境線上的大火原本只是一場意外。
但這場意外卻意外的引發了一場更大的危機。
「就像是東海岸的一隻蝴蝶無意中扇動了一下翅膀,就引發了對岸的一場大海嘯是一個道理,一場發生在邊境的意外大火,完全有可能激發一場從上到下的劇變。」
「所以呢?咱就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