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我說這傢伙有古怪吧？」
看到李義醒來，儘管還沒有開口，但從他臉上的神情，柯蒂斯就看出來了一些名堂，連忙邀功道。
這傢伙，好像越來越像個真正的人了！
瞥了一眼柯蒂斯，李義並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他說的對後就道。
「他的確是有些異常，嚴格來說，他是病了。」
「病了？是說身體出了問題吧？會跟他這些天來的經歷有關嗎？」
「你問到點上了，沒錯，這些從外面招募回來的人，算是消耗品吧！」
「消耗品？」
「對，消耗品。」
李義點點頭，說出了自己從金成根記憶里看到的內容。
「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從這個人的記憶里看到了熟悉的事物，那是在你之前發生的事情。」
頓了頓，見柯蒂斯只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發問，遂繼續說了下去。
「曾經在我的那個世界，我指的是從我還沒開始成為穿梭者之前的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的很大一部分區域都被無法看清內里情況的灰霧所覆蓋。」
「這些灰霧可不僅僅只有遮擋視野的作用。」
「實際上那只不過是灰霧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影響罷了。」
「目前為止灰霧對人類最大的影響，就是異化了。」
「所謂的異化，是灰霧這種物質，從模因的層面對人體從內到外的影響。」
「這種影響，能夠將人內心深處的負面欲望和情緒最大化的發揮出來，並在賜予被異化的人力量的同時，加速改造人體的結構，讓人類無論是從內在基因還是外在器官層面都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人類社會對於異化的同族的統一做法就是消滅，沒有任何可以講情面的地方。」
「但是！」
說到這裡，李義故意停頓了一會兒，這讓剛才還聽的很帶勁的柯蒂斯不禁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宿主，發現他臉上露出不明覺厲的表情。
那種表情，應該就是人類稱之為譏諷的樣子吧？
「可是，人類社會從來就不是一個平等的世界，人類這種生物，只要是形成了群居，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分成各個不同的層次和階級。」
「歷史上的很多聽起來就覺得很是離譜的事情，都是人類社會中真實發生過的，像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種事情，在人類短短的幾千年歷史上屢見不鮮。」
「等等，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些憤青呢？」
聽到這裡，柯蒂斯忍不住打斷道。
李義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你居然還學會了這個詞，看來你的學習能力的確挺強的。」
柯蒂斯聞言忍不住吐槽道。
」這是學習能力的問題嘛？「
」還有，說的是你從這個傢伙的記憶里看到了什麼，你怎麼扯那麼遠去了？「
」抱歉，有感而發罷了。「
說是說抱歉，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歉疚神情，依舊自顧自的發表著長篇大論。
雖然他的聽眾就只有柯蒂斯一個。
終於，在他將想要說的話說完了之後，才算是回到了正題。
「總之，他現在的症狀，很像是早期感染了灰霧模因的樣子，整個人時不時都會陷入迷茫，渾渾噩噩的，記憶力很差，那其實並不是他病了，只不過是他受到了灰霧的感染，很快就要進入異化的第一個階段了。」
「什麼階段？」
對於這種獨特的現象，柯蒂斯還是很好奇的。
她雖然是從另一個不屬於宇宙的空間穿越而來的，見過無數稀奇古怪的事物。
但像這種能夠從基因層次影響生物個體的物質，她也從未見過。
當然，沒見過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事實上，在聽了李義講解之後，柯蒂斯立馬就想到了一個極其類似的物質。
而也正是這種物質，阻隔著不同的時空和宇宙之間的聯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