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路司府的家裡。
在路上,風總旗就開始罵罵咧咧:「該死的老傢伙,一次數十萬錢的交易說停就停,他是吃飽了不餓,可下邊的那群狼崽子們還餓著呢。」
「那幫混球心狠手黑,只認錢不認人,餓急眼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么蛾子。」
雲總旗提溜著一個酒葫蘆,邊飲酒邊笑:「老風,這事你要上心,不該貪的時候千萬別貪,不要因小失大,他們真缺錢,掏錢補給他們就是了。」
風總旗心疼的說:「我知道,行了,不說了,撤吧,咱倆在一塊聊這麼火熱,萬一讓有心人看到,再傳到殿帥耳中就不好了。」
「撤!」雲總旗點點頭,化作一道雲霧飄向遠處。
……
「草,近五年的舊案,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夜遊司,案牘庫里,周青峰抓著亂糟糟的頭髮,眼睛充滿了紅血絲,感到萬分驚奇和萬分不解。
整整七天,閱讀了上萬個案卷,什麼分屍案,強姦案,水鬼案,狐妖案,吸血案,鬼嬰案等等兇案都給查閱了一遍。
案卷條理清晰,證據鏈完整,人證、口供、物證俱全,且毫無破綻。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看不出問題來。
「這不正常啊,不合理啊!」
周青峰再怎麼年少外行,可也知道一個基本邏輯,無論是人還是妖魔鬼怪,殺了人,犯了事,總會選擇藏躲逃離,這樣一定會有無頭懸案。
可是現在情況是沒有懸案,記錄在案的每個案件都是完美無缺。
這代表什麼?
細思極恐啊。
要麼路司府他們手段高明,案件是真的,人證也是真的,物證也是真的,口供也是真的,只是找了替死鬼結案。
要麼就是有人報案,選擇性的受理,容易的就查,難的就直接不接不問,這樣沒有難的案子就不用查,自然也就沒有懸案。
無論哪種可能,都讓周青峰感受到了案卷之外有大恐怖。
看來想要拆掉屁股下面的炸藥桶,繼續待在案牘庫已經沒有意義了。
周青峰起身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去食堂尋找葉庭修,看看他們混的怎麼樣了。
此時葉庭修正跟蕭鴻運坐在一起吃飯呢,看見周青峰很是意外,因為周青峰在案牘庫里閉門不出,這事在夜遊司人盡皆知。
「老周,你捨得出來了啊?」葉庭修笑著調侃一句。
周青峰端著打來的飯菜,坐在葉庭修身邊,邊吃邊說:「繼續待著沒意義了,你們呢?」
葉庭修嘿嘿一笑:「一個字,爽,現在大爺我在劍塔城也算是一號人物,誰見了大爺我都得尊稱一聲葉總旗,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想給爺送錢呢。」
蕭鴻運隨意說:「我跟老葉情況差不多,犯人的家屬基本都私下找我塞錢求關照,動則用數萬錢砸我,砸的我都沒脾氣了。」
周青峰聞言,沒有感到多意外,手握重權,錢自會來:「拿了?」
蕭鴻運和葉庭修對視一眼,沒吭聲。
周青峰見狀,心裡有數了,沒再多問,更不會提醒他們。
因為自己與他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親人,頂多算是熟人。
三人之間毫無情誼可言,甚至還有競爭關係呢。
話說回來,如果是自己換做他們其中一人,無論是誰送來的錢都不會收。
以權謀私,就是落了把柄。
自己就算要拿,那也要講究一個方式方法。
像他們這樣膽大包天,真要是有人要搞他們,恐怕下場會難看。
周青峰暗地裡搖搖頭,快速吃完午飯轉身離去。
在此刻,葉庭修和蕭鴻運二人在周青峰眼裡已經跟死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