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官員的選拔,任用以及罷免,哪怕一個低級官員,也要層層上報由城主府批紅蓋印才作數的,畢竟再小也是官,不是典薄這樣的小吏。
就算周青峰這位副指揮使需要助理和秘書,也得從五處現有的十四名都事之中選人用,而不是從外邊找兩個人塞進來。
不過,周青峰位高權重,身份高貴,背景深,後台硬,一封低級官員任免文書送往城主府批紅蓋印,七日內下發到手,這確實不是什麼有難度的事。
他要塞人進來,塞的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都事位置,誰又會去公然唱反調呢,畢竟不觸碰到他們核心利益的情況下,沒人會傻到在這種小問題上較真。
周青峰神色平靜的掃視一圈,接著說:「執器。」
執器聞言,邁步而出面朝周青峰,抱拳行禮:「在。」
周青峰說:「今日起任命你為五處梅花司典簿。」
執器聞言,神色振奮,抱拳道:「遵命,謝指揮使提拔。」
典薄不是官,只是五處的正式吏員,周青峰有權直接罷免和任命,執器有了吏員這個合法合規的身份,以後立功就能順利提拔了。
「退下。」周青峰擺擺手,
靳威執器二人立刻抱拳退至一旁站定,靜候吩咐。
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呵呵,指揮使剛到任就往五處塞人,咱們五處可沒有這個規矩,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想進就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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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峰目光移至裴杏春身上,目光淡漠的問:「裴主事覺得不行嗎。」
裴杏春哼笑一聲:「行,當然行,您是誰啊,劍塔四少主,副總督,議事閣行走,還是都察院副指揮使,分管咱們五處,誰敢說不行啊。」
周青峰聞言,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這種根本沒侵犯到在場任何一人的核心利益的情況下,會有人蹦出來挑釁自己的權威,頭是真夠鐵啊。
他面色沉靜,雙眸猶如一灘幽泉,開始審視裴杏春。
說她唱反調吧,她又不是真的反對,就只是蹦出來陰陽怪氣的擠兌自己,似乎很討厭自己,但自己一開口追問,她還是同意了。
倘若換做在夜遊司那個小地方,手起刀落砸了她飯碗立威,但是在都察院這種高級權力機構,以前的那套玩法行不通,必須要換一套更高級的玩法了。
因為不論背景後台,裴杏春的官職任免都在城主府,沒有娘親的親手批紅,哪怕是裘承德也只能對她進行平級調崗,或命她待崗,而無法除其官職。
既然干不掉對方,那就不急。
先摸摸底細,陪她耍一耍。
周青峰淡淡一笑:「裴主事似乎很不歡迎本座的到來啊。」
裴杏春不卑不亢的說:「談不上歡迎不歡迎,只是為駱主管鳴不平而已。」
周青峰換了個舒適的坐姿,眼角帶笑的說:「哦,願聞其詳。」
裴杏春直言不諱:「周副指揮使,這個副指揮使的位子對您來說無關緊要,只是您錦繡前程之中一個可有可無的機會罷了。」
「但是對於駱主管來說卻是等了一輩子才等到晉升機會。」
「駱主管在五處兢兢業業工作一百五十年。」
「從小小的一名典薄小吏一步步做到五處主管,大案要案偵破無數。」
「為人不貪不占,兩袖清風,做事勤勤懇懇,盡忠職守。」
「自從當上主管的五十年裡,他更是一天都未休息過。」
「你知道偵破大案要案的壓力有多大嗎?」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在高壓環境下工作。」
「駱主管已經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名醫都建議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子,但是他不聽,非要帶病堅持工作,沒有因病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