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遠處天際,居然火燒雲的一片通紅,灑在大地上,展現著一層璀璨的色彩。按照「早燒不出門,晚燒行萬里」之習俗而言,預示著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人們,總是喜歡憧憬未來的,既然明天將會有個好天氣,那麼,人們也便有了好的期待,心情自然也好了起來。
木靈道的心情也是不錯的。
他正跟毛師爺聊著天的時候,一個身材頎長英氣逼人的灰衣青年快步走進客廳,正是「七傑」裡面的柳如墨。
毛師爺問道:「怎麼了,如墨?」
柳如墨向木靈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見過爺,毛叔。」
木靈道揮了揮手,道:「你毛叔問你話呢。」
柳如墨道:「如墨剛剛接到消息,說夢家三少清早就去了『京華酒樓』啦......」
毛師爺道:「自打洪家班進駐『京華酒樓』,夢家三少貌似每天都膩在那兒,這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也是新消息?」
木靈道道:「唉,小毛,你比我還急躁,如墨都沒把話說完呢,你讓他說完好吧。」
「額,」毛師爺尷尬的一笑,「我不是著急了嗎?」
「瞧你瞧你,」木靈道道,「還是師爺呢,給點專業好吧。如墨,你說下去。」
「是,」柳如墨道,「是這樣的,三少和往常去的時間基本相同,只不過,今天,他卻並沒有在店堂觀看洪家班的演出,而是上了二樓,和洪班主交談了近將個把時辰,然後,下樓回去啦。」
木靈道沉吟片刻,然後,好像複讀機一般重複道:「他上了二樓,和洪班主交談了近將個把時辰,然後,下樓回家了......」
柳如墨道:「是。」
木靈道道:「也就是說,人們只是看見了他們在樓上交談了一段時間,卻不知他們交談的內容?」
柳如墨道:「不知。」
毛師爺道:「以三少的身份,自然不會跟一個戲子有什麼交集,只有一個理由,三少要把洪家班請到他自己的家裡給他表演節目。」
木靈道點點頭,道:「也只有這個理由最為合理了。」
毛師爺道:「據說,三少在江南地面過的日子那是非常愜意的,夜夜笙歌,風花雪月,喝花酒,泡美人,無夜不歡,對比之下,在這京城,估計怕是影響了形象,極為節制,也算是清苦之極,難為了他啦。」
木靈道點點頭道:「的確如此,當年,為了跟夢家打好關係,雜家便交代杜功偉去江南跟夢家洽談合作事宜時候,務必跟夢家子弟打成一片,結果呢,小杜還真是不負所托,時常跟三少顛倒酒肆花叢之中,和三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唉,可惜啦,小杜,雜家對不起他呀......」
毛師爺道:「老爺也沒有虧待與他呀,不僅給了他名聲和財富,還給他找了女人,噢,這個女人現在應該變成了夢夫人了罷,哈哈哈......」
木靈道也是笑了,一老臉的猥瑣,道:「還真不曾想到,三少居然對待小杜那麼好,不僅照顧好他的妻兒,還把他的嫂子收入帷帳之中,嗯,這樣,雜家就放心啦。」
兩個老狐狸猥瑣的笑了一陣,然後木靈道臉色一正,道:「三少在京城忍耐了如此久,雜家寧願相信他真是由於近段日子的壓力使然,想放縱一把,不過,三少為人,恰如一名詭異善變博弈高手,他的每行走一步,都有著一般看之不透的深意,然後,當別人明白過來之後,已經遲了一步。故此,你務必關照下頭眼線,緊密關注三少的動向,稍有異動,立刻稟報。」
柳如墨道:「是。」
木靈道揮揮手,示意他退去。
柳如墨對二人抱拳,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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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夜。
農曆十三,皓月當空。
大地一片銀白。
「京華酒樓」大多數房間已經熄燈睡覺了。
秋水姑娘是少數還沒有睡覺的其中之一。
她坐在銅鏡前面,一邊卸妝一邊忍不住想著一些事兒,晚間演出之後,大夥聚在一起吃宵夜之時,洪班主的眼神從她的身上至少掠過了三次。本來,他一個班主,看看自己的員工,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