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塗抹額頭原也是一種比較有效的退燒土辦法,但是,這個時代,估計不那麼好找到的,唯有以布條吸冷水給謝群湘敷臉,吸取她的熱量。
布條稍覺暖意,便再次在冷水中濾去熱量,去掉多餘水分再敷在她的額頭,如此經過半個時辰之後,謝群湘的額頭高溫稍退,火燒雲般的臉蛋也稍微輕淡了一些,但是,這還是遠遠不夠的,至少,她還迷糊著,口中依然夢囈般復讀著那麼一句:「三少我可以愛你嗎,三少我可以愛你嗎,三少......」
夢同學眼神一凝,盯著她的嬌臉,這是一張美麗的,也是一張被各種矛盾占據著的臉,她的丈夫不在了,她的一個孩子死去了,更讓她苦痛而糾結的是,她在最孤獨和被各種痛苦折磨到了邊緣之際,竟然那麼不小心的愛了,愛上了仇人,愛上一個不該去愛不能去愛的人!
夢同學輕輕一嘆,溫柔的握住她一隻手,柔軟的小手也是熱氣溢流的,腕脈時急時緩,幾乎失去了規則。
這是一種極其不妙的預兆,要麼,永遠沉眠,成為一個植物人,要麼,腦部癱瘓,她的人生將以一種破裂形式飽受病痛折磨,直至生命最後一刻的消散。
不管哪一種,都不是夢同學他願意看見的。
愛,是沒有罪的。
謝群湘跟方如詩對他的愛,可以說是兩種完全不同概念的愛。
謝群湘的愛,是她發自內心脫出她自我掌控的愛,這種愛,才是最為真實。
而方如詩的愛,由恨而生,或許,貼切些說,僅僅是一種靈魂的寄託而已。
更何況,在謝群湘的身上,夢同學實在是有負人家在先。
若非夢同學布下《洗髓真經》大局,人家丈夫沈夢龍會因此英年早逝麼?
如果不是為了給父親報仇,人家沈開歡會聯合常無毒設計殺害馮家兄妹麼?
或許,多多少少的同學要不滿而質問:這不怪人家夢同學布局《洗髓真經》,蒙著腦袋瓜子一個個的瞎撞上去,還不是自身貪婪作祟,怪的了誰?
額,這個意思,是不是讓人想起公交車上穿著比較清涼的美女,喚醒了某些大叔靈魂深處的被封印已久的猥瑣?
我們暫且不究責任是否在於大叔自身的猥瑣,不過呢,至少,美女那麼清涼的衣著,總是需要分擔一點兒誘導責任的。
再換個比較實在的比喻,倘若,有那麼個人,大大咧咧的,一沓紅艷艷的毛爺爺插在屁股後面還露出半截,招搖過市的,那樣做,你讓街上的人民群眾情何以堪,如果這樣他還可以做到不傷一毛回到家,豈不是說明毛爺爺的魅力已經不在了?
善良,是華夏傳統之美德,就算沒有專業扒手在場,善良的人民群眾也會挺身而出,義不容辭地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知道,毛爺爺,是必須得到尊重的。
所以呢,夢同學犯下了一個誘導犯罪的錯誤行為。
玉燕輕聲道:「三少,我娘怎樣啦?」
夢同學眉頭緊皺,臉色沉寂,似乎在思考什麼事兒,終於眼神露出一絲狠勁,咬了咬唇,把謝群湘的手拉出床邊,然後,指甲霍然在她的手腕輕輕一划,「嗤」的一聲,殷紅的血液飆射而出。
放血。
這是退燒最無奈的土方法,也是前世夢同學做殺手時候,叢林伏擊之中遭遇高燒情緒不定,為了穩定情緒的方法之一。
雖然失血會給體力帶來很大的消耗,但是,有時候,情緒失衡精神失守,導致的後果,要比體力消耗更為嚴重,甚至是致命的。
沈玉燕和沈開樂猛然大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反正,見到他們母親因為血液的大量流失紅布般的臉色迅速的退卻,然後,是慢慢的變的蒼白。
夢同學見她臉色開始蒼白了,指頭一緊,捏住了她的血管,制止了流血,在他身上撕下一條布,給謝群湘的手腕輕輕的纏好,然後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輕輕蓋上,輕輕道:「你們兄妹照看了好幾個晝夜,也該睏乏難擋了,都回房歇息去罷,這兒,交給我好了。」
沈開樂遲疑了一下,道:「三少,我娘她......」
夢同學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你娘喜歡吃什麼?」
「額——」沈開樂沒想到這個時候,三少居然會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