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平山兄的性命,我天鷹門六百弟子的性命。光青木青石這幾條命,可遠遠不夠平息我心頭之恨。」
那飄忽不定的幽音說完,不再響起,在蘆葦盪內徹底沉寂。
「呱!」
數隻鴉驚起。
巨鯨幫幫主劉洪和白蓮教茅子元在坐騎上,問聲驀然驚回頭,卻見在二里外的蘆葦叢水匪上萬大軍之中,「噗嗤~!」十餘顆人頭血濺飛起。
周圍的眾多水匪們被滾燙的熱血濺了一身,都是滿臉懵像,不知道何時寒鴉就潛伏在了他們身旁,驚駭的跌坐在地上大叫。
一名宗師境刺客在這一萬三千兵馬的水匪大軍之中,信步遊走,斬殺十餘人頭,如探囊取物。
水匪大軍頓時大亂,陷入驚恐之中。
死的人雖然不多,但有人在他們上萬水匪大軍之中,在他們身邊,肆無忌憚的開殺戒,這是何等令人恐懼,人人自危。
他們縱然是結陣相守,也防備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獵殺。
若是在平原開闊之地,倒也容易看到敵蹤接近,他們至少心安一些。
但是,偏偏這一萬三千水匪聯軍已經進入了這十餘里茂密的蘆葦盪內,周圍視野範圍內全是蘆葦和少數水匪,無法看到遠處的情況。
鴉啼一聲,必有十數餘人頭飛濺,落地,慘叫驚恐之聲傳遍數里方圓。
這鴉啼之聲,已經到了令水匪們聞之膽寒的程度。
「這混蛋!」
劉洪手捏鐵摺扇,氣的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寒鴉若是來刺殺他,他也能交手過上幾招,拖住寒鴉。
可是偏偏對著他手下那些水匪嘍囉們下手,在水匪之中肆無忌憚的製造恐嚇,瓦解水匪們剛打了勝仗的高昂士氣。
最令人頭疼的是,寒鴉的遊走速度太快,隱匿身法驚人。一殺即遁走,根本無從發現他的蹤跡。
「寒鴉,你就算再能殺,又能殺幾百人!一千人就到頭了吧?改變不了此戰的大勢。現在你不跟我交手,終有真氣耗盡之時,等你耗完了真氣,連跟本真人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寒山真人望著北蘆盪,冰冷喝道。
「寒鴉!」
「他是吳郡宗師境的刺客寒鴉——!」
水匪眾頭目、水匪嘍囉們,被一片恐懼的氣息所籠罩,早先大勝的士氣幾乎快要喪盡。
寒山真人不懼這宗師刺客,甚至不惜以他們這些水匪嘍囉們的性命,給寒鴉泄憤。
可是他們怕啊!
他們的小命只有一條,誰願意就這樣不明不白,下一刻突然人頭落地。
寒山真人等了片刻,依然未等到寒鴉的回應。
他頓時勃然大怒,一拍馬背,一身大袍如雄鷹騰空而起,施展絕世輕功在蘆葦盪,水匪大軍的頭頂上,奮起急追,欲獵殺。
但是。
依然只見鴉影,不見人蹤!
寒鴉是吳郡最巔峰的刺客,斂息隱身之術,高明的難以想像。
這上萬水匪大軍之中,到處是恐慌的水匪,十餘里蘆葦叢搖曳聳動,驚恐尖叫,氣息極度混亂,幾乎完美的掩蓋了寒鴉的身影和氣息。
這才小片刻的功夫,水匪已經死了二三百名之數,從水匪堂主級的頭目到最底層的嘍囉,遇到則死。
寒山真人追了片刻,無果,氣的臉色鐵青。
寒鴉知道不是他的對手,根本不與他交手。
這樣下去,水匪大軍連這十里蘆葦盪都走過不去,就要被無處不在的恐懼給吞噬,喪盡士氣,敗退回縹緲峰。
寒山真人不再追逐,足尖點在一株高高的蘆葦上,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周圍數百丈方圓的動靜。
突然,他瞥見一抹烏光,在蘆葦叢閃爍。
寒山真人立刻急速騰空飛撲過去,同時手捏一道正品火色靈符,一甩而出,「去!」
「呼——!」
一道火球靈符在那片蘆葦盪的上空炸開,化為一團洶洶炙熱的大火球,飛落下去炸裂開來,覆蓋了那一片數十丈範圍。
一個大隊上百名水匪被這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