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眉頭一皺就要作嘔,強忍著咽了下去,哭喪著臉問老頭:「老爺子,這是啥啊,嘔·····」
「金汁嘛,就是半夜時分排出的隔夜便,曬乾研磨成粉。陰穢之氣最濃,降低火力眼睛才能看見陰物。」老頭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朴丙旭強忍著把到嘴邊的膽汁兒咽了回去,也沒敢表現出來,伸手把一碗黑湯遞給我爺爺。我爺爺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是打死他也不願意喝糞湯子,二是他也不願看見那些嚇人搗怪的玩意兒。
老頭示意朴丙旭閉眼,手指點在他的眼皮上嘰里咕嚕的念叨了些什麼,等他再睜開眼時,差一點叫出聲來,眼前的一幕讓他頭皮發麻,嘴唇發乾。
這一屋子擠擠巴巴的啥玩意都有,有穿古代裝束的,雖然是人身還帶著尾巴。有乾脆頂著動物腦袋人身子,穿著道裝的。還有一堆更徹底,完完全全的動物本身,還有半拉腦瓜子的,腸子在外面耷拉著的·····最靠近供桌站著十八個人,有男有女,這些人倒是板板整整,雖然衣服看起來像是明清時期的,但是和屋子裡這堆玩意的造型一比,反而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朴丙旭緊張的口乾舌燥,眼神不敢四處亂看,只得盯著裡邊那十八個人。最靠近右邊的是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此時這大漢手按在一個跪著的女人肩膀上。那女人一身青衣,臉長得倒也清秀,只不過身上趴著六七隻血肉模糊的黃皮子,看起來異常詭異。那女人一臉憤恨,想要掙扎,卻被那大漢單手牢牢按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老頭領著朴丙旭走到供桌前,張嘴對著大漢客氣了兩句:「有勞老狼出手了。」那大漢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再多表情。
老頭似已習以為常,指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問朴丙旭:「磨你家孩子的就是她,有啥想問的你就問吧。」
朴丙旭看這女人一臉陰狠的瞪著自己,心臟通通直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連忙轉過頭對著老頭道:「我沒啥想問的,老爺子您幫我處理了就行。」
「呵呵,他是不敢問,他憑啥問我!」這女人沒等老頭說話,一臉的嘲諷與怨恨,扭過頭對著老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有道是收池人本事不照仙家低,你們和出馬的不一樣,他們是貢著,你們是壓著,我倒是小看了你。」
聽著這女人話語中的挑撥,滿屋仙家都是面無表情。老頭嘿嘿一笑,轉頭對著那絡腮鬍子大漢說道:「還得麻煩狼仙兒一趟,這黃皮子無管無束,但畢竟是個陽仙兒,送到城隍老爺那吧,至於這幾個鬼崽子,已經是鬼更不能留在地面兒上,直接壓進枉死城。」
「慢著!」聽聞要把自己的孩子送進枉死城,這女人一臉的怨恨早已化作驚慌,連忙對著老頭吼道:「你這麼幹就不怕損陰德?」
老頭聞言一怔,隨即笑道:「你倒說說,我這治病救人損陰德,你修行多年捆一個三歲孩子反倒是積功德了?」
女子狠狠一咬牙,再次瞪著朴丙旭說道:「積功德是不可能了,但我倆之間自有因果。你無緣無故插這一腳,他的因果你替他背了?」
老頭眉頭一皺,問道:「就算你和他有仇,干一個三歲孩子啥事兒?禍不及三代,子不接父禍,你家長輩沒教過你?」
「好一個子不接父禍,你剛才陰我,念的是佛家金剛神咒,修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我問你,眾生平等否?」女子一臉的不服氣,反唇質問。
老頭眉毛一挑,回答:「眾生平等自是沒錯。」
女子一聽老頭回答,猙獰一笑,手指朴丙旭,眼睛卻盯著老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好,還不算髒心爛肺。那你問問他,我殺他全家過不過分!」
老頭聞言看向朴丙旭,朴丙旭臉色漲紅滿頭是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一方面是因為實在無話可說,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他不說,我來說!」女子怨毒的看著朴丙旭,口中不無淒涼的講過往經過娓娓道來,趴在她後背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小黃皮子,此時也各個悲鳴,像是失去皮毛而痛苦難當。
老頭越聽臉色越是難看,聽到最後也是臉色默然的看向朴丙旭。
說到最後,女子看了看背後那些小黃皮子們,想要伸手去摸,卻又不忍心,像是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它們更加痛苦,眼神里全是心痛,像是自語一樣,默默地說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