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所謂的殺手組織,真正的名字其實叫做聖殿。」白雲飛言談神態之間,毫不掩飾對聖殿的鄙夷:「明明都是手上滿是血腥的屠夫,卻總是標榜自己如何聖潔。我白家正是不恥他們的行徑,才招來滅門之禍……」
白雲飛帶著些許怨氣的訴說中,沒有描述太多細節。基本概況一下,就是一個略顯老套的流亡者故事。
六百多年前,東帝穹州的白家,曾經是天昊聖州的白家。後來在一場曠日持久的鬥爭中失利,並招致了對手的報復。為保住家族的元氣,全體離開天昊聖州,來到這東帝穹州安家落戶。不過他們的仇家不想留下後患,一直沒有放棄追殺。
白雲飛並沒有說白家當初在天昊聖州是什麼身份,也沒有說與聖殿的具體恩怨。但不管他是否刻意隱瞞,張南都不會在意。因為對於現在的張南,那些東西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沒有太大意義。
張南只需要知道,白家和那勞什子聖殿有不可化解的仇怨便夠了。有這個大前提在,雙方才有合作的可能,談話才能繼續下去。
「敢問白家主,這聖殿可是單獨的宗門,還是從屬於他人?」張南問道:「能讓白家這樣的存在遠遁避其鋒,想必定有不凡之處吧。」
「張先生不必這樣委婉,我白家根本就是被他們追殺出聖州的。」白雲飛自嘲的一笑:「聖殿雖然虛偽,但是在天昊聖州,可算是是最頂級的幾個勢力之一。我白家能在保留元氣的情況下順利逃離他們的追殺,已經算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張南瞳孔豁然縮緊。
北海白家,東帝穹州的巨頭之一。可這樣強大的存在,卻是為了躲避那勞什子聖殿才從天昊聖州逃離。而且以白雲飛這樣的人物,竟然好不避諱的談及這種事。聖殿到底強大到什麼程度,稍微想想便知道有多恐怖了。
張南不會因為敵人的強大便退縮,但不同的敵人,應對的方法肯定不同。
如果是大貓小貓兩三隻,不用考慮任何事情,直接上門滅了就是。可既然是那樣一個龐然大物,自然不可能是三拳兩腳就能解決的,註定需要花費相當的精力和時間。
張南原本想多問一些聖殿的問題,可現在看來,與其先去了解對方有多麼強大多麼厲害,不如先了解一些更實際的東西。
比如說,那些聖殿殺手,對宿主出手的原因。可以不急著去聖殿算賬,但這件事必須提前弄清。
「白家主,張某還有個問題想問。」張南道:如您所說,聖殿在天昊聖州當屬翹楚,白家與他們的恩怨想必也有不少的歷史積澱。可我身邊的那幾個姑娘,都是在青州出生長大,又怎會與聖殿結下冤讎?」
「這也正是我困惑所在。」白雲飛道:「說實話,最早知道先生與聖殿殺手的恩怨之時,我一度懷疑先生也是從天昊聖州而來。可後來才知道,先生乃是青州強者。聖殿雖然不堪,但殺人都有他們的理由。如果沒有任何瓜葛,他們不可能隨意出手。
尤其是此番傷了令徒的殺手,應該是為我白家而來。聖殿往海外派遣殺手雖然早有先例,但付出的風險和代價也著實不低。那些殺手竟然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突然改變襲擊目標,可見令徒身上,一定有很特別的原因。」
張南仔細想了下,道:「殺手實際上襲擊的是另外一個,我那徒兒算是誤傷。就是今天白家主見過的,冷漠雪。她的父親,乃是青州劍樓之主。早年曾經出海歷練,是否那時與聖殿結下恩怨?」
「青州劍樓,我倒是聽說過。」白雲飛皺眉沉思:「可根據我這邊掌握的情況,聖殿與青州劍樓應該沒有恩怨才是。而且聖殿殺人的理由一般都很特殊,尋常的恩怨並不會太過看重。而且能讓聖殿殺手出手,應該是黑榜中人才對,而且排名必定很靠前。」
「黑榜?」張南不解。
「類似於死亡名單,上面所列都是聖殿必殺之人。」白雲飛思量道:
「黑榜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上的,即便殺了他們的人,也不會被列入黑榜。你說的那位劍樓之主,除非他殺了反虛境的聖殿高層,否則不可能列入黑榜。且不說他是否有那個能力,即便有,也不可能殃及子女……呃……」
白雲飛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