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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鬆軟,一直鋪出一條路來,到推開柴扉,小徑幽然下行,掩沒在草叢間時隱時現。
幾日陽光晴朗,所以泥土鬆軟而不稀,倒沒有讓他望而卻步,即便如此,巫女也堅持要行在他前面,以免他踩滑摔下去。
屋舍錯落,從草荇然,張徹回首,才看到巫女的木屋在村中並不算大,只是庭院廣闊,而後又有一座小山丘。
關於巫女所焉不詳的妖怪一說,紙張有限,他不得不放棄深究,這次出來,除了要看看天上究竟有幾個月亮,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常見動植物的色譜有沒有變化,重力和其他物理規則有何不同等等之外,就是真實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民風和世情,或者說,這個村子的民風和世情。
雖然心裡仍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情緒,但總體上,他還是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既如此,不想現在就去死的話,了解周邊的環境,更好地活下去,尋求回去的道路,這些都是層層遞進,直截了當的目標。明晰了長遠規劃,他自然就要有所行動。
觀察了一番村子裡的情況,雖然只在田舍間偶可見人,但氣氛總體是寧和的。那個世界構成元素的基本東西,在這裡也沒什麼變化,至少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只要不影響生活,他沒興趣造個顯微鏡出來從頭開始刷理科,那些東西文理分科後自己就忘了。
愈間下行,巫女轉過身來,示意往一邊走,張徹終於踩到了青石板上,倒有些訝異這村落的情況還有心思修路,究竟是所謂的戰亂年代民不聊生沒那麼嚴重呢,還是說只是這裡特例?
愈行愈遠,偶有路過的村民,布荊泥腿,躬身致禮,便也有序地過去了。這也讓他越發不解,別說這個時代,未穿越前中國的農村他也不是沒去過,斤兩計較,雞飛狗跳,潑婦罵街,都不是太稀罕的事兒,少有村民知禮,即有,也只是紅白往來錢物之禮罷了。
真正有過見識的人便知道,所謂農民淳樸,不過是見過平原富足農民的一些人編出來的瞎話,大多數平原農民和山民,都是很會計較的,或有憨傻者,而少有憨厚者。
更何況,這是巫女所言的亂世,戰亂肆虐,妖鬼橫行,禮崩樂壞,又如何存得下這些尚能顧及禮節的農夫?
等等,若妖鬼可以橫行,那麼是不是代表,眼前的巫女,也有相應的法力?
張徹忽地停住了腳步,盯著前方帶路,如尋常柔弱少女的她的背影。
他不知道如何去稱呼那些超自然的東西,只能姑且用最俗的『法力』名之。
「卡席那?」
察覺到背後的腳步停駐,她回眸一顧,青絲撩起,因下坡站得稍高的張徹視線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不平坦的地方上……
「咳咳……沒怎麼,走吧。」
不自然地咳了兩聲,他都覺得自己的微笑有點假,忙催促地作勢要推她,一邊自己也要往下走去。
二人愈行愈遠,穿過一片稀疏的林地,灌木有些微潮,他隔著牛仔褲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不知道前面那個女人赤著一雙玉足,是個什麼感受。
林地過後,泥土砂質漸豐,多酥而少黏,視線豁然一開朗,淺淺的波瀾蕩漾著細碎陽光,斑駁在樹影間,粼粼於沙灘上。
天色極好,風景也甚為怡人,初夏無暑氣,樹下正是好攬風,最初的目的是出來透透氣,按理說張徹應該極為滿意了,但他並沒有注意這些——自視線開朗的一開始,他就將目光集中到沙灘上,那一灘血跡上了。
他不明白那是什麼——他當然知道那是血跡,莫名的心悸律動不齊,他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巫女,卻發現對方早已注視著她,那雙瞳眸清澈透明而深邃,仿佛無機心又似有無窮意味。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明明問心無愧,他卻也無法正面應對巫女的眼光,有些不自然地摸摸臉勉強笑道。
「這就是我撿到你的地方。」
巫女直視著他,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平靜道。
「什麼?!」
張徹一時失色,訝然過後急促問道:「撿到我的?什麼意思?」
白衣紅裙的少女仔細地看著他的眼睛:「兩日前的傍晚,你從天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