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
張武興又問:「領主呢?」
歷城戰敗,最高職位的人下場是什麼?
邱越神色平淡的開口:「他不服,已被主帥親自斬首。」
張武興沉默無比,心情很複雜。
邱越掃了對方一眼,問:「主帥讓我過來問你,你服不服?」
張武興:「」
邱越:「說話。」
張武興嘆了口氣:「心服口服。」
無論是計謀手段還是那雷厲風行的速度,他怎麼不服?
黑羽出,江山亡。
上一個甲子的事跡屬於歷史,口口相傳但畢竟是傳,真真假假無人知曉真相。
可眼下的事,卻是實實在在發生在他眼前。
哪怕戰後反應過來復盤,依舊有很多細節沒搞明白,這裡面有大量的信息差。
那位主帥可怕到極致,玩轉的不僅僅是人心。
他輸的心服口服。
邱越很滿意的點點頭:「服就好。」
話落他一招手,立即有人上前解開張武興的手銬腳銬。
張武興鬆了松雙手的骨頭,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跟上。」邱越說完,大步越過他,走了出去。
張武興知道,他即將面見黑羽軍的主人,可怕的軍事家蕭染書。
眾所周知黑羽軍的每一任主帥都不簡單,第九代自然也是。
說不緊張是假的。
他恐懼,也好奇蕭染書是個什麼樣的人?
地牢到衙府有些距離,兩人一路走過去。
張武興還算自由,除了在前方引路的邱越會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一路上遇到的黑羽軍將士無人關注他,都在忙碌,忙著隔著戰後的事。
他再次看到了差距,打完仗的黑羽軍沒有休息,而是連夜運轉起來,一刻不停的清掃戰場。
張武興被帶進衙府正堂時,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身穿鎧甲的年輕女子,正盯著一幅巨大的沙盤地圖。
沙盤很明顯是遲州,非常詳細,五座城池相互間的道路以及山脈高度甚至山谷寬度,全部標註的清晰明朗。
這會兒時間是凌晨丑時,再過一個時辰天都要亮了。
張武興再次驚訝,連主帥都不休息。
黑羽軍從上到下都是事業批?
狂奔了一天一夜,不累麼?
蕭染書不是事業批,她鍾愛擺爛。
但老天不讓啊。
莫名其妙一大堆責任扛在肩膀,她只能硬著頭皮上。
她累,累的想罵人。
懷念快樂嶺山。
邱越進來後出聲:「主帥,張武興來了。」
蕭染書抬頭,快速打量了張武興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沙盤。
張武興:「」
無視了?下馬威?
但沒想到,下一秒蕭染書的聲音響起:「你自己的兵自己帶。」
張武興:「?」
邱越用手肘頂了身旁人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出聲。
張武興頓時明白,眼前這位主帥喜歡一心二用,或者一心多用?
一邊看地圖,一邊跟降兵交涉。
張武興:「是。」
蕭染書頭也不抬,繼續道:「帶著你的人歸順天乞軍團,有無異議?」
身旁邱越立即朝張武興投來眼神,手似乎還按住了刀柄。
有異議下一秒就是一刀封喉。
張武興都無語了,連忙道:「無異議。」
蕭染書終於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充滿了穿透力。
只見她緩緩張口:「逆我者,亡。」
轟——
天際無端的劈了一道雷,莫名亮起銀白電光。
雷聲轟鳴之中,張武興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視野中只剩下那雙凝目看來的眼神。
揮之不去,徹底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邱越也嚇了一跳,往日聖首的一幕幕仙人事跡再次浮現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