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小心點。」慕容震上前了一步,手臂伸直擋在我們的前面說道。
我甩出了袖刀掏出了匕首,現在這種狀況自己保護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哈哈,」棺材上那人笑了兩聲,從聲音聽像是一個小孩子。「嚇到了你們沒有?嘿嘿,好久沒這麼玩了,」那人接著說道,說的我們幾個人一臉迷茫。
「你是誰?」我見他是個活人,於是就上前了一步大聲喊道。
「我?」那人指了指自己,然後一把揪下了自己的頭髮,我一看那亂糟糟的長髮被他揪下,這才意識到那是假髮。沒了假髮,那人一張稚氣的臉就露了出來,他有著一頭金色的短髮,個性的戴著一隻黑鑽耳釘,一看就是個現代小孩,完全跟守墓的活屍掛不上邊。
「一個小孩?」小辰伸長了脖子冒了一句,「來來來,小孩你下來,剛才就是你讓小爺我吃了一嘴土的吧,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小辰這傢伙還為他剛才從高台上滾下來的事操氣呢。
那小孩覬覦了小辰一眼,慢吞吞的將身上的白衣服脫下,露出穿在裡面的藍色小禮服。待拍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後,他一臉不屑的說道:「我不叫小孩,我叫侯滔,我已經27了,你還可以叫我猴哥。」
聽自稱侯滔的小孩這麼說,小辰立馬壓不住火氣了,大罵一句『小爺還是唐僧呢』作勢就撲了上去。我原本還想出言阻止呢,畢竟這麼隱蔽的一個墓穴里突然冒出來一個現代的小孩,怎麼都覺得怪異吧。
可我話還沒說出口,小辰就已經到了那侯滔的面前,骨爪一握一拳就朝侯滔臉上打了過去。
侯滔很容易的就躲開了,並且還手法極快的拽了小辰的衣襟一下,將小辰直接拽倒在了棺材上。就在小辰趴倒在棺材蓋上的一瞬,侯滔又長腿一跨,坐在了小辰的背上,兩腳踩著小辰的兩隻胳膊使其動彈不得。
我看著小辰被完虐,頓時就呆不住了,自己兄弟被欺負成這熊樣,做陽哥的我怎麼能忍得住。我握了握拳頭,當然也只是握了握而已。我的打鬥能力如何?用小辰的話說就是『你就是個戰鬥力5的渣渣。』
我這麼弱,上去也只是被完虐的命。
「慕容叔,」我喊了慕容震一聲,想讓他上去幫幫小辰。卻不想我的意圖還沒說出來呢,慕容震就伸出了手臂,制止了我想說話的衝動。
「侯滔?」慕容震出聲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那柳志老小子的徒弟吧。」
高台上壓著小辰的侯滔扭過頭來,一臉獰笑的回道:「你認識柳葉啊?」
「柳志是我的老友,」慕容震面不改色的說道,我還真不相信他是瞎編的,他剛才就跟我說過他要找一個叫柳志的人給我治臉。
「嗯,」台上的侯滔貌似還是不相信,手抓著下巴在冥想著什麼。他不說話,我們也不敢出聲,小辰更是掙扎不得。就這樣僵持了有半分鐘吧,那侯滔又開口了。「你說說柳葉那人有什麼好習慣吧,說對了我就放了他。」
侯滔用力的踩了一下腳下的小辰,小辰響起了殺豬的慘嚎。
我本以為那小孩是玩我們呢,沒想到慕容震就真的說出了一大堆那個叫柳志的,一大堆的『好習慣。』譬如:站著睡覺啊,喜歡在吃飯時摳腳啊,老喜歡啃手指甲啊之類的。
我見慕容震這麼說那柳志,這個被稱作柳志徒弟的侯滔還面不改色的聽著,心裡不免一陣吐槽,這特麼是有多討厭自己的師傅啊。
「怎麼樣?」慕容震饒有興趣地看著侯滔,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的確不錯,」侯滔沒有絲毫猶豫的從小辰身上翻下站到地面,小辰剛剛獲得自由便想要反擊,卻不想他剛剛從棺材上直起腰板,就被小辰一張紙條定在了原地。
「小屁孩,你對我做了什麼?」小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只有一張嘴能夠說話。
侯滔歪頭瞪了小辰一眼道:「我說了別叫我小孩,」
可能是被侯滔凌厲的眼神嚇到了,小辰立馬嘴巴一抿不再說話。
侯滔緩慢的走下台階到我們的面前,他指著慕容震問道:「話說老頭,你已經達到哪個級別了?畫妖?畫人?還是畫魔?」
我有些懵的看著這個身高不足我脖子的自稱27歲的小男孩,他講的那些是什麼啊?
「我?」慕容震指了指自己,「我的能力可不按照神調門那種法子來劃分,我只是一個撈屍人而已。門職是采水師。」
聽著慕容震的回答,侯滔顯得有些吃驚,他的瞳孔縮了縮,他道:「哈哈,你原來就是柳葉那傢伙老是念叨的采水師啊,終於見到活的啦。」
我清楚地看到慕容震的嘴角抽了抽,然後慕容震就不說話了。隨後侯滔又將手指指向了玉薰姐和我道:「剛才那個人是個佛爺,那你倆呢?」
佛爺自然指的就是小辰摸金校尉的身份了,佛爺是摸金校尉的另一個稱呼。
「千門脫將,端木陽!」
「千門反將,玉薰!」
我和玉薰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道。不是我倆喜歡這樣中規中矩的回答,而是大哥給我們灌輸的門規太嚴格,不遵守都不行,都特麼印腦子裡了。
「千門的人,」侯滔頓了一下,將雙手合於胸前然後慢慢張開,擺了一個『大山手』道:「幸會幸會,我是神調門的侯滔。」
大山手是我們八門眾人識別身份的象徵。
見他亮明身份,玉薰冷眼看著他問道:「神調中人來這裡做什麼?是要來搶盜門的活嗎?」
「那你們千門呢?」侯滔聽玉薰這麼問也沒有生氣,而是借勢反問道。
「我是來幫我兄弟下這墓取東西的,」還不待玉薰作何回應,我搶先義正言辭道。
侯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腳步一挪到了我們旁邊,他右臂伸直指著我們幾人的背後道:「我也是陪我師傅來尋一物件的。」
不光是我,慕容震和玉薰也反應迅速的扭過了身看向後方,我們的後面是一張高兩米寬五米有餘,分成四扇折頁的大屏風。
此時,就在那侯滔所指的方向,一個長髮披肩的男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古時長袍,胸膛半露著,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肩上的紅色龍紋身,雖然只是一個龍頭,但透露出常物不可比擬的莊嚴之氣。
那人消瘦的臉龐上透著一絲淒楚感,臉色有些蒼白,就像是大病初癒一般。
握草,這是一個活屍吧。我心裡此刻的想法只有這個,主要是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是你師父?」慕容震有些吃驚的看著向我們緩步走來的男人。
「對啊,有沒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侯滔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半開玩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