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了?」我重複了一遍玉薰下的定論,兩眼一瞪道:「跑不掉也得跑啊,這要是被那保安抓住,不得進牢裡吃幾年牢飯啊。」
「你別激動,別激動啊。」玉薰看著車窗外急速變換的車景,再一看我滿頭虛汗的模樣,吞了吞口水道。
我目視著前方,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小辰一臉惶恐的連忙將安全帶系好,雙手緊緊地抓住座位邊緣,也雙目直視著前方不敢吭聲。
就這樣狂奔了將近一個小時,這輛不給力的吉普車就給我發出了一聲警告聲,我低頭一看,麻蛋,竟然沒油了。
不過也是,我可是照著一百多碼跑了近一個小時呢。
不過幸好,我看著窗外林林聰聰的樹林,暗暗慶幸道:幸好跑出了市里,這下子就先擺脫掉了監控器這個難題了。
又開了近二十分鐘,吉普車徹底支持不住了,只聽刺啦一聲,車子在不受我控制的情況下,來了一個緊急剎車。
險險的停在了一個兩人多寬的楊樹樹前,距離車頭擦上樹面僅僅幾厘米的遠度。
「艹,」我罵了一聲,抬手在已經陷入痴呆狀態的小辰眼前擺了一下,忙道:「趕緊跑啊,傻愣著幹啥。」
「啊?哦。」小辰里連忙反應過來,立馬點頭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一躍而下。
「已經晚了。」
就在我剛想下車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玉薰開口道,不過就算是這麼說,她也還是跳下了車。
見他倆都下去,我也忙跳了下去。因為大腿上的傷口,我打了一個趔趄,剛站穩在地面上,我就明白了玉薰姐剛才說的那句已經晚了的意思。
因為剛才在車上,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由保安帶頭的車隊已經將我們給包圍住了。
見我下車,帶頭的保安將脖子上的領帶直接拽下,扔到另一個人的懷裡後,向我不緊不慢的走來。
「賈導演哈~你看你讓我演的,我也演完了,你不說給我發酬費就算了,怎麼還能撂個爛攤子給我呢?」
保安一邊走著一邊說著,看那怒瞪著的眼睛,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熊熊怒火。也是,被別人這樣耍了,誰能不生氣呢?
「你別過來,咱有話好好說,不然我分你一成,你看行不。」考慮到我大腿上的傷口,我決定還是先和這個保安談一談,看能不能和平了事。
我這麼一說,一旁的小辰頓時就竄到了我的身邊,附到我的耳朵上,貌似要給我說些什麼。
不過在他的話,還未說出口之前,我就抬了一下手臂,制止他說出口。
他會說什麼?我清楚得很,無非就是清點了那堆錢後,發現錢數完全不夠五百萬,現在又聽我這一說要分保安一成,心裡就急了。
不過,我勾唇一笑:他能想到的,我想不到?當初我就沒有打算能在這個小銀行里搶到五百萬,我可是留有後手的。
「陽哥?」小辰道。
「別說話,」我低語回道。
「什麼?你要分我幾成?」保安說話間就已走到了我的跟前,他誇張的掏了掏耳朵道:「我可不在乎你這一點錢。」
「一半行了吧。」我狠了狠心,伸出手掌搖了搖五指道,「這是最低底線。」
此話一出,不光是小辰激動了,就連跟著保安一起來的機車族,那些人一個個的也都露出了貪婪的眼神,直直的瞅向保安。
保安鄙夷的看著我,眼神里滿滿的不屑,他伸手直接在我的臉上拍了拍道:「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那些錢。廢話也不多說,錢我一份不要,你就說是雙腿還是雙腳就行了。」
哎?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我這是遇上黑澀會了嗎?可這保安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啊!
看著對方那快要噴出火的眼神,我的身上開始不斷地冒出虛汗,這人一定是被我逼急了,看樣子是個特別討厭被欺騙的人。
要不然怎麼可能直接說讓我選斷手還是斷腿呢?
「七爺,有你電話。」就在我緊張萬分的時刻,一個騎機車的男人招了招手,衝著名喚七爺的保安說道。
七爺額上的青筋鼓了鼓,他狠吸了一口氣,脖子僵硬的扭了過去道:「沒看到我在忙嗎?直接掛斷!」
「可是,是七爺你銀行打來的。」機車小弟面露冷汗道:「備,備註是靜兒。」
「什麼?」七爺的動作滯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立馬僵在了臉上,轉瞬間,七爺的臉上便被驚喜的表情所覆蓋,只見他狠狠地揉了揉臉頰,還狠狠地咳嗽了幾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緩和了一些。
噠噠噠
隨著幾個大跨步,七爺直接離開了我的面前,直奔機車小弟而去,接起了電話。
我看著那位被喚作七爺的二十多歲的保安,總感覺有股異常的熟悉感,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而且我的腦海里並沒有對他這樣的男人有很深的印象。
噗~一聲嗤笑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打扮的柔柔弱弱的玉薰姐正掩著嘴偷笑呢。
我張大了嘴呆住了,現在這情況,哪裡有能讓她笑出來的地方呢?
「薰兒姐?你笑......唔。」
我瞅著玉薰,話還沒說完呢,對方就一個箭步竄上前來,直接給了我一記手刀。我頓時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意識模糊之前,我聽到了小辰不斷呼喊我的聲音,和玉薰姐的那句:這是你免受皮肉之苦的最快方法。
「唔,脖子好疼。」
不知睡了有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從睡的地方坐起了身,我一邊摩挲著脖子,一邊說道。
「大哥,這大鬍子醒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我蹙著眉頭,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在明亮的白熾燈的照明下,我看清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六十多平米大的屋子,屋子四面都刷著慘白慘白的白漆,其中一面牆壁上安著一閃帶有鐵柵欄的鐵門,和兩扇透風的窗戶,不過窗戶外面也安上了防盜窗。
一張張鋪著薄褥子的床鋪並排靠在一面牆邊。另一面則留出了一大片空地,而我現在則躺在那片空地的正中央。
一個穿著暗棕色衣服的男青年蹲在我的旁邊,在床鋪上面坐著的還有四個年齡相仿的年輕男人,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穿著暗棕色的衣服。
「這是哪?」從地上爬起來的我,在其他人的注視下,第一時間就沖向了那扇鐵門,透過鐵柵欄向外看出,卻只能看到一堵唰白唰白的牆面。
大失所望的我一下子就順著鐵門坐了下去,就在我坐下去的一瞬間,從大退上傳來的刺痛就侵襲了我全身的神經。
「啊,該死的。」我狠摁著大腿傷口旁的一處咒罵道,這到底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