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大張,眼睛也大張的王起雙手支地,呆呆傻傻的盯著眼前發光的立方體,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視野中,立方體漆黑一片,除了構成立方體的12條邊框。每條邊框長約一米,成白色。王起可以透過立方體,清晰的看到遠處的路燈和路燈下斑駁的樹蔭。
也就是說,這個立方體完全是透明的,如果不是12條發光的線段,他根本看不見立方體的存在。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王起盯著眼前完全超出他認知的事物,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凝結了。
他一直保持半躺的姿勢保持了起碼十分鐘,直到發現這立方體並不咬人,也沒有發生其他的變化,這才慢慢的撐起身體,完全坐直。
而隨著他身體位置的變化,立方體也朝前推移了一小段距離,保持著跟他一米左右的間距。
王起又站了起來,立方體也跟著上升。
他又開始後退,立方體則如影隨形的跟著前移。
他左移,立方體也左移。
他右移,立方體也右移。
他原地跳躍,立方體也原地抬升。
他在草坡上小跑,不出意外,立方體也跟著他小跑。
最後,試探了起碼十分鐘的王起發現,這立方體,不論他怎麼運動,處於什麼姿態,永遠都跟他處於一種同步運動的狀態。
也就是說,以他本人為參照系,立方體永遠是處於靜止狀態。
王起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想知道這立方體究竟是發出的實體光線讓他看到了它,還是它直接刺激自己的眼部神經,在自己的腦海呈現出立方體的畫面。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方法是閉眼,隔絕外界光線的進入。
於是,王起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又一次令他震驚的是,立方體依然懸浮在距離他一米遠的「眼前」!
王起脊背發麻,背上和臉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
剛才的實驗表明,這立方體,完全是他意識中的產物,並不干涉現實世界。
當然,僅憑剛才的發現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推論,他還需要更多的實驗來佐證自己的推論。
王起想到的一個辦法就是用手去觸摸眼前的立方體,看著立方體有沒有實體。
於是,他開始伸出右手,慢慢的朝前面的立方體摸去。
然而,右手剛伸出一半,王起立刻又縮了回來,速度之快,讓眼鏡蛇見了恐怕都要自嘆弗如。
「鬼曉得這立方體是什麼東西,會不會以我無法理解的方式,讓我的手消失掉啊?」王起低聲囁嚅。
父母走後,他成了孤兒,獨自生活了五六年,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期間遇到的人生當中的各種困境和考驗,外人根本無法想像。
不過,有一失就必有一得。生活在折磨他,考驗他的同時不僅讓他迅速獨立,飛速成長,還讓他養成了思慮周全,謀定而後動的好習慣。
王起摸出手機,喚醒屏幕,利用屏幕的微光在四周找來找去,希望能夠找到一根棍子之類的東西。
可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四周乾淨得,也不知道是學校師生的素質高還是清潔工過於忠於職守。
王起突然想到前面的竹林,茂密的翠竹布滿橫斜的枝丫,很多枝丫都不高,倒是可以掰一根下來作為「探棍」來試探立方體的虛實。
幾分鐘後,王起去而復返,回到開闊的草坡,手裡卻多了一根七八十厘米長的竹枝。他沒立刻用竹枝去捅那立方體,而是先盤腿坐了下來,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屏住呼吸,這才拿穩竹枝,慢慢的朝眼前的立方體一寸一寸的伸了過去。
半米,四十公分,三十公分,二十公分,十公分,九厘米,八厘米……竹枝的前端距離立方體越來越近,最後只剩下一厘米了。王起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眼睛也睜得越來越大,連握持竹枝的右手心都開始忍不住冒汗。
竹枝終於接觸到了立方體的邊界,而後毫無障礙的「穿進」立方體,握持竹枝的右手也沒得到任何力的反饋,就像眼前的立方體並不存在似的。
他又端著竹枝上下左右的掃動,讓竹枝的前端掃過構成立方體的幾條亮邊,手上的動作依然如絲般順滑
7,立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