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李元清只感覺心驚肉跳。
身為這羽化上京的原住民,他心頭可是門兒清,能坐上十八凶家的位置的金家,到底有著何等恐怖的底蘊與勢力。
舉個例子,把上京八方下城的所有煉炁士加一塊兒起來對上金家,都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而余琛呢?
李元清接受了敕封,這些日子也曉得了余琛和陰曹地府的大多數情況。
因此他更加清楚地知曉,余琛雖然在陰曹地府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但放在這陽間,情況卻又是不一樣了。
總而言之就是,他並不認為,余琛能咒得了金家。
詛咒之道,雖說詭異兇險,但卻是最難以小博大的。
倘若咒殺對方的道行和因果都高於自個兒,那咒殺失敗,走火入魔,身死道消,都不是什麼罕見的事兒。
「大人,金家底蘊深厚,勢力龐大,倘若是想復仇,可徐徐圖之」李元清斟酌言辭以後,緩緩開口。
余琛當然明白他的心思,搖頭一笑,「別擔心,我自有把握。」
一旁的石頭也是開口,「竹竿兒你儘管放心,老爺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兒,他說能成,就一定能成!」
看著倆人自信的模樣,李元清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但仍無法理解,如今只有入道圓滿的余琛,如何去咒殺一個跨越了至少少年歲月長河卻依舊鼎盛的血脈世家。
余琛也不解釋,收起了那妖神草偶,站起身來,看了看天色,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應當快收到了吧?」
時間,已是下午時分。
羽化上京城裡,依舊熱鬧紛繁。
對於昨兒晚上那金家恐怖咒術所引起的天象之變的談論,仍然是茶餘飯後最好的談資。
但無論怎麼說,他們都不曉得最後的結果究竟是如何。
一切,還是只有金家自個兒心頭清楚。
直到黃昏時候,金家一紙懸賞,將事態都推上了最高潮!
金家大張旗鼓,懸賞判官,經過天機閣公證,說是只要提供判官有效線索的,酬謝靈銖五十萬;若是能帶來判官頭顱,驗明正身後,酬謝靈銖二百萬,並終生受金家庇護。
這消息一出,整個羽化上京,直接炸了。
當然,並非這懸賞的金額多麼高昂,而是因為這張懸賞令透露出一個恐怖的真相。
判官沒死!
由那金家三祖施展最絕頂恐怖的血脈咒殺之術,咒殺判官,竟然沒能殺得了他!
那麼金家三祖呢?
無人知曉,也無人敢去金家打探。
但經過這事兒,反正整個羽化上京都明白過來,向來橫行霸道的金家這一次吃了個大癟。
不僅嫡血正子被殺,咒殺也沒成功,不得不發布通緝懸賞。
讓人徒看了笑話。
而對於那整整五十萬靈銖的懸賞,市井之間,有人當然眼紅心熱,到處打探判官消息,想掙那一筆橫財。
至於那所謂的殺了判官酬謝兩百萬靈銖?
大伙兒卻是只當做沒看見了。
——金家三祖都咒不死的人物,他們上去不是純純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而更多人,則是對這所謂的懸賞,視而不見,卻是歡呼於判官還活著這事兒。
這些人大多是被金家欺負過的倒霉蛋兒,還有一些心懷正義看不慣金家橫行霸道的人士,判官是誰,他們不在乎,但只要你討厭金家,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而那明面上就與金家徹底撕破了臉皮的聖符門,在知曉了這般消息以後,更是離譜。
直接沒有由頭地辦了一場大席,邀請主城各門各派參加,吃喝暢飲。
當被問及為啥宴請百家的時候,那聖符門主湯堯更是哈哈大笑,春風得意,說沒啥,就是高興。
——他們甚至邀請了愁雲慘澹的金家也來參與。
當然金家沒理會他們就是了。
夜深時分,聖符門裡,杯盤狼藉,歡聲笑語,賓客盡歡,緩緩散去。
酒肉飄香的大廳里,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