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聖老頭子眼裡,那灰濛濛的書典接觸到余琛的一瞬間,就化作一道水一般的灰光,流進了他的肌膚。
然後,他就看見余琛閉上了眼睛,就仿若進去了某種奇異的狀態一般。
那一刻,文聖老頭子眼裡有精光閃過,喃喃自語。
「竟是空明悟道?」
而後,僅是幾個呼吸功夫,余琛就睜開眼來。
一睜眼,對上的就是文聖老頭子上下打量的目光,看的他頭皮發麻,退了兩步。
他尋思自個兒不是林一,既不是零也不是一,這老頭子這般像是要把自個兒扒光了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個兒誤會了。
文聖老頭子眨了眨眼,突然開口道:「小傢伙,機緣甚大啊!」
余琛滿腦子不解。
就聽文聖慢慢兒說來。
傳說在大夏以外,甚至在這一大洲以外,有比「非凡」更加可怕的存在。
神秘而莫測,只流露出一個名兒,稱作——仙。
而關於這仙的典故,那就多不勝數了。
其中最膾炙人口的,當屬某個窮苦潦倒了幾十年,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
某天抬頭望天,心有所感,雙眼一閉,一朝悟道,白日飛升!
去了天上!
成了那傳聞中方才存在的仙人!
故事真假,早已不可考究。
但文聖告訴余琛,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
那悟道之境,一瞬間天明道通的可怕領悟,被非凡者們稱為「空明悟道」。
即在一瞬間陷入某種奇異境界,無論修行還是學習,都一通百通。
有幸體悟過的煉炁士曾言,那些困擾了本人數十年的瓶頸,在那空明悟道之間,立刻就好似醍醐灌頂,瞭然於心了。
而文聖看余琛的模樣,就懷疑他在方才那一瞬間進去了那種妙不可言的玄虛境界裡。
對此,余琛沒多說。
但心頭也終於明白,原來度人經賜他神通之後的那種夢境一般的感受,被非凡者們稱作「空明悟道」。
看著文聖老頭子一臉「你小子走狗屎運了」的表情,余琛實在沒好意思告訴這位大儒文聖——每一次度人經給他什麼神通寶術,他都會進入那個境界裡去
嘖嘖讚嘆了一番後,文聖老頭子又回了度人經里,黃泉河畔。
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今兒進去的他,小心翼翼。
就好似生怕那個扛著船槳的小丫頭乘舟而來,也給他一棒槌。
至於余琛,便嘗試起那剛剛獲得的寶術——獸禽通明。
顧名思義,這不是一門鬥法的寶術,更像是類似於煉炁士里御獸煉炁士的手段。
——通飛禽,通走獸,通鱗甲,通萬類霜天。
即能通曉各種生靈的動作與語言,甚至還能指揮某些靈慧比較高、通人性的動物。
比如余琛看向窗外,一棵大槐樹上的兩頭烏鴉喋喋不休地聒鳴。
那鳴叫中的含義便是,餓了。
試了試以後,余琛收了寶術。
否則方圓一里大大小小的動物的叫聲他都盡收耳底,怕是直接被煩死了。
把那曲東川的鬼魂送走以後,又跟文聖扯了大半天犢子,天色已近黃昏。
余琛又用芥子須彌袋裡的青魚肉,燒了個紅燒魚塊,蒸了個清蒸魚排,煮了個豆腐魚湯,又蒸了點米飯。
喊上掃完雪回來的青浣,一起吃了。
在余琛知曉了她殺人事實並決定幫她隱瞞以後,倆人之間的距離感消彌了許多。
而青浣眼裡的尊重,也越來越濃,直言是上輩子行善積德,才能遇見余琛這樣的上司。
吃完飯後,依舊是她去收拾碗筷,余琛冥想了兩個時辰,就睡下了。
本來啊,這晚上也沒什麼事兒,余琛一覺應當是要睡到大天亮的。
可夜半時分,余琛突然驚醒!
連同那度人經卷中的文聖老頭兒,仿佛也感受到了什麼。
一人一鬼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