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去哪裡？」
何冬才剛潛伏出門，一個清冷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嚇得她一個激靈。
轉過身來，才看到姜玲瓏就站在她的身後。
現在的姜玲瓏穿著白色的裙子，看上去素雅端莊，沒有了穿紅衣時的壓迫感和威懾力，也讓人多了幾分親近。
但何冬這會兒心虛，自然也緊張起來了。
可是，面對姜玲瓏燦若星辰的雙眼，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瞞得過她。
雖說何冬自詡這天下能穩定擊殺她的只有那麼十九個人，實際上她在什麼層次，她還是挺清楚的。
姜玲瓏既然已經發現了她要走，並且現身了，她不好好交代，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
「我要去百鬼門。」
何冬選擇了說實話。
只有這樣，姜玲瓏才沒有阻攔她的理由，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姜玲瓏並非大婦，無權限制她的自由。
現在姜玲瓏攔著她，大概也是要給林毅一個交代。
果然，姜玲瓏並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只是問道：「為何要去？」
「為了必須要做的事情。」
她沒有說什麼，但她傳遞出了自己的決心。
姜玲瓏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會不會一去不回？」
何冬：「……」
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而姜玲瓏也從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明知道有可能會回不來，還是堅持要去麼？」
何冬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的選擇不夠聰明，當一個鬼在林毅的身邊，雖說不能真正和林毅在一起，卻也算是每天相伴了，有林毅每天提供陽氣，還有姜玲瓏這樣的頂尖大腿。
可以說，從今往後，她都可以非常安逸地度過自己的鬼生。
但那樣的日子，安逸歸安逸，她覺得始終差了點東西。
她想要像別人一樣和林毅在一起，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反正，她的時間本來也不多了。
距離渡劫的日子已經很近了，何冬有這種感覺，第四次天劫即將到來，她已經可以開始做準備了。
但這次的天劫，她有預感，自己大概是撐不過去的。
一來，自己缺少了足夠的時間修行，並為應對天劫做準備。
二來，她的道行並非是自己一點一滴修行得來的，而是因為憎恨與憤怒的力量。
這樣的道行來得快，但根基不穩，反倒對自己沒有好處。
第三次天劫的時候，她穩紮穩打，準備了接近兩百年，可到頭來，若無林毅幫助，她已經死了。
第三次尚且這麼艱難，第四次還有機會熬過去嗎？
何冬沒有信心，哪怕林毅現在很強，她也不覺得林毅能在這件事情上給自己提供什麼有效的幫助。
每個人的命運，終究是要自己去面對的。
而這個時候，也到了她該做選擇的時候。
是苟延殘喘幾十年，等待著天劫降臨，然後死去，還是去一條九死一生的道路，搏一個可以真正活著的機會。
哪怕活的時間不長。
姜玲瓏看著何冬堅定的眼神，知道她決心已定。
林毅才剛走不久，她就馬上出發，也算是乾脆果斷了。
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自己走吧，祝你好運。」
「謝謝。」
何冬對姜玲瓏道謝之後，見她站著不動，便自己遠去了。
姜玲瓏目送她離開，隨後才招來遇雪。
「你跟她走吧，反正在家也沒有什麼要你做的事情。」
遇雪：「……」
我好歹也是天生精靈吧，怎麼到這個女人嘴裡就成了沒用的吉祥物似的？
但想到呆在這裡的生活，她好像的確沒幹什麼事，每天就是在自己的大池塘里玩耍，唯一一次領了個警戒任務，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才不跟她走，也不聽你的，我是林毅的僕從，又不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