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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秋風徐來。
尋常巷陌,尋常人家。
盧雲站在大街上,望著人流,有些奇怪,今日的人,好像都在朝東走,幾乎沒有朝別的方向去的。
狗子站在盧雲身後,費力的扛著一人多高的大刀,用袖子擦了擦腦門,幽怨的說道:「大哥,他們都是去參加雀兒婚禮的,那程家為了展示家底,再說這也是程家大少爺大婚,他們在鄉東頭擺了三天的流水席,不管送沒送禮,都可以停下吃一口,嘿嘿,管飽。」
盧雲瞭然,灑笑一聲瞧瞧身後,笑道:「翠寶妹子還沒來?」
「快了,給舒窈換個尿戒子就來了。」
盧雲點點頭,雙手揣在青衫大袖中,倚著牆角,看著興高采烈的鄉民,心中則嘆口氣,暗道今日怕是要出些么蛾子了,說不準,還有血光之災。
木劍還在雀兒手中,但就在這兩天,盧雲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那木劍,一共被揮了三次,傷了六人。
倒是未出人命。
「走吧。」
清脆的聲音響起,林秋嫚和翠寶走到了身後,盧雲拍拍肩膀去了灰塵,眯著眼睛凝視東方。
正巧,現在太陽剛跳出來,晨光把東方雲彩染得通紅,猶如面紗般,看去漂亮極了。
盧雲四人走在人流中,不急不躁,時候還早,婚禮繁瑣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路上,狗子被同行人的異樣目光瞅的很不舒服,縮縮腦袋,湊到盧雲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大哥,我們去參加婚禮,這大刀背著,有些不好吧。」
「那有什麼好不好,只是湊著磨磨刀而已,你看這鏽的。」盧雲用手搓了搓刀身,滿指銅鏽。
狗子苦著臉點點頭,用力提了提大刀,擺正了位置,好讓自己輕鬆些。
刀很沉,而且樣子很古樸,看上去和發霉的鍘刀沒什麼二樣,更別說上面被一層厚厚的銅鏽包著。
狗子懷疑,這刀,怕是連樹枝都切不斷。
但既然盧雲說了,狗子就沒有不從的道理。
等四人到了鄉東頭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就算程家為婚禮特意準備出五方空地,可此時也有些擁擠,當下,大管事無法,只好咬咬牙再開了五方地這才緩解了燃眉之急。
雀兒家已經被人頭占領,盧雲也沒有心思再進去。
他很煩雀兒父母的那兩張臉。
挑了個連坐坐定,狗子身子朝後微仰,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大刀應聲而落,翠寶趕忙伺候著狗子落座,自己則站在身後輕輕揉著狗子的後背。
盧雲笑笑,閉目養神。
林秋嫚望著高台上的五位道士,饒有興致的磕著瓜果,很悠閒。
等太陽微微偏南,程家的轎子就到了。
林秋嫚捅了捅盧雲,自己也揚起修長的脖子,朝著裡面望去。
高頭大馬,秋風得意。
從小就有傻子之名的程墨,今日也有了些神氣,不過,若是能收了嘴角那條晶瑩剔透的哈喇子,就更好了。
盧雲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雀兒爹娘真的失了智,讓雀兒嫁給這個傢伙,這是把自家女兒往火坑裡推呀。
狗子努力的提起腳尖,可惜的是那頭顱還是矮了幾公分,最後忍不住,直接踩到凳子上,這才舒坦的剔著牙,端著一盤葡萄,看戲。
當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左右的時候,狗子很聰明的選擇了順從。
或者說,充滿了無奈。
程墨進去了,一同去的,還有程家的幾位表兄弟。
所有人的目光都湧向了門口,都想在第一時間看到新媳婦的影子。
只有林秋嫚,有意無意的朝程家車隊飄著,那裡,還坐著一位少年,衣冠楚楚,相貌不凡,眉宇間,和程墨有幾分相似,不過雙目中的淡漠,流露出濃厚的傲氣,更特別的是,手旁,放著一個長條狀的匣子。
他好像對這一切,有著深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