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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翟火的背影被高大的樹木遮去,盧雲才黯然離去。
這會翟叔是真的走了,養育了自己的十幾年,在心中,盧雲早已經把翟叔當成了父輩。今日一別,盧雲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翟叔是刀聖,按理說盧雲應該高興,可此時,盧雲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刀聖,刀聖。這名聲不是隨便叫的,外頭不知有多少人想取而代之,甚至,翟叔那一身暗傷,也讓盧雲無法放下。
這次,翟叔歸去,他的那些仇家,也該出動了吧。
揉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盧雲重新坐下,棋盤還未收去,黑白子深深糾纏在一起,緩緩倒了杯茶,已經有些涼了。
林秋嫚陰沉沉的盯了盧雲一眼,那天夜晚,她敢肯定,翟火肯定知道兩人中了亂紅塵,他是刀聖,陸伯的在他面前就像是過梁小丑。陸伯的所有動作必定就是在他眼皮底下實施的。
可他連一句提醒都沒有,若是那日盧雲的心性沒有那麼強,在渾噩中干出了荒唐事,林秋嫚不知自己會怎麼面對大山宗,面對自己的師傅。
她答應過風清子,大山宗就是她的「丈夫」,她的一生,就是為了大山宗重新崛起而奮鬥。
「哼!」
冷秋嫚冷冷盯著盧雲。
盧雲也氣哼哼的瞪了眼林秋嫚,那種事情,自己也是受害者。更何況,那天自己不是把持住了嘛。現在倒好,不僅沒向自己感恩,還在這裡蹬鼻子上臉。
也是自己的脾氣好,若是我有翟叔那樣的實力,保不准現在直接對你就地正法。自己雖不是什么正經人,可依靠亂紅塵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盧雲也覺得無恥,也不屑於這樣干。
要做,就得光明正大,就算當個強盜直接搶了去,那也算本事。
林秋嫚擺出陰沉雙眸,瞪了眼盧雲,狠狠的,直接拂袖而去。
盧雲揉揉鼻子,倒也不往心裡去,這種事情,不管在何處,好像一直都是女性吃虧,在這種事情上爭論,男性總沒有贏過。
狗子回來了,肩上還扛了半隻嫩羊,今晚喝羊肉湯,是盧雲一大早就說定了的。
秋夜漸起,寒風微拂,燕雀兒和牛舒窈相對盤腿而坐,兩人的額頭上,皆有豆大汗珠撲簌撲簌的往下落。翠寶心疼的坐在一旁,陪著自己的女兒,牛舒窈流了多少汗,她不自覺的,便流了多少淚。這是母親的天性,世世代代都是這樣過來的,林秋嫚沒攔,盧雲也沒攔,因為他們要離開了。
現在能多看一眼,就讓翠寶多看一眼,時間寶貴,過了今日,可能每個十年八年,就見不到了。
這也是盧雲和林秋嫚說定了的,翟叔回來,兩人就回宗門。
現在時間到了,算算日子,也不短了。如今,已經到了深秋,還有幾天,就是冬季了。
翠寶雙手抱著膝蓋,忽閃著渾圓的眼珠,貪婪的盯著牛舒窈還未長開的雙頰,她很想抱上去,可她也明白輕重,這事關舒窈的前途,不能不甚重,她不敢打擾。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時,自己還能不能認女兒來。
盧雲和狗子一人剁著羊肉,一人攪著滾燙的熱水。
迎著撲面而來的熱氣,盧雲吞了口口水,彎腰又向石鍋下塞了些乾柴,拍拍手,直接很不負責任的坐到了一旁,眼睜睜的看著狗子獨自操勞。
「你就這樣看著牛舒窈跟我們去大山宗?捨得?」盧雲拔開酒塞,淺淺的飲了口,笑著問向狗子。
狗子憨厚笑笑,抬起頭,黝黑的面龐朝著盧雲狠狠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珠內,閃過一絲決絕。
「舒窈有福氣,能被林仙子看上,能進仙家,是她的造化,俺們著當父母的,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巴不得林仙子能收了舒窈,孩子沒了,翠寶還年輕,再生一個也就是了。」幽幽的,狗子扭過頭朝著牛舒窈寵溺的看了眼,又道:「再說,這孩子保准比我們活的長,遲早還有見面的時候。」
那是父親的眼神,曾經,盧雲也見過,就是在自己第一次去大學報道的時候,父親在路邊目送自己踏上列車的那天。那時,從父親眼中流出的光芒,和狗子此刻流露出的目光,一模一樣。
殷殷目光,讓盧雲從不能忘,也不敢忘。父母的面孔已經模糊了,但有些片段,一直
第八十六章仰望星空,歸去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