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著嘴角滴落的淚水一起吞咽下去。
送別了這些老人,帝月再次沉默了,張一仙也不去安慰她,這是一種過程,別人是無法理解的,只有靠自己。
再次上馬狂奔,距離應天府的行程已經過半,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他們也不得不停下腳步找了一處寬敞的地方落腳。
中間時候,張一仙抽空去了一趟附近的山林,尋了一些竹筍以及能吃的果實,而後又從山澗捉了兩條足夠肥美的魚。
火堆之前,帝月雙眼盯著升騰而起的火焰發呆。
「張大哥,你說人間的苦難真的來源於天上嗎?」
過了好半響,一直擔心帝月的張一仙才聽她出聲說話,心中長舒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天道至公,無情勝似有情,可是人不一樣,他們是非常注重情感的,家庭,朋友,親情,友情,甚至愛情,而上天能夠註定他們要遭受的經歷,卻不能左右他們對別人的情感,所以,人間又說,人定勝天!」
「這一切的苦難並不是來源於誰,而是我們能從這種苦難之中理解了什麼,尋找到了什麼,甚至得到了什麼。」
「不畏懼苦難,不害怕死亡,這就是人,被苦難折磨之後重獲新生的人。」
「我不懂。」
「以後你會懂的,因為你不是一個人,沒有融入他們的生活,沒有經歷一個人該有的過程。來吧,先吃點東西,明天就能感到應天了,到時候帶你好好體驗一下做人的樂趣。」
「嗯。」
一夜無話,兩人卻都沒有絲毫睡意,對於他們來說,睡覺僅僅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天色慢慢變白,樹葉兩邊的霜化成了水掛著。
上馬之後,沿著小道一路狂奔,越是靠近應天府,這裡的難民也越發的稀少,漸漸被一些巡邏的士兵取代。
再次向前趕了半天路程,張一仙與帝月來到距離應天府二十里外的地方,這裡靠近長江,有一座比較大一些的港口,上面來來往往的穿越著船隻,顯得極為繁忙,與之前一路上的死氣沉沉相比,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世界。
港口的四周有一些元廷的官兵正在巡邏,凡是靠近港口的全都被驅趕開來,船隻上的人不停的往下面搬運麻袋,裡面裝的是糧食,大米,麵粉。
「應天府到了!」
張一仙心中暗道,這裡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站,同時也是他擁有的第一個落腳的地方。
而今再一次到達這裡,他的心間竟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四周巡邏的元軍沒有阻攔他們繼續前進,而後再次前進幾里之後,張一仙帶著帝月從一條小路繞道城隍廟去。
再往前十幾里的地方就是秦家村,村後便是城隍廟的範圍。
此時此刻,張一仙心中隱隱有些激動,他不知道自己不在時候,老秦頭是如何打理城隍廟的,還有廟中的那所護衛隊怎麼樣了,以及自己留在廟中的鬼童小明是否安好等。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耳邊的風呼呼扯過,張一仙的雙眼注視前方,兩旁的景物不斷向後退去。
一個時辰過後,一塊石碑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秦家村」三個大字躍然其上。
仿佛是新起的碑石,上面刷的紅漆還能看見痕跡。
道路似乎也修整過了,就連路旁的田地也綠油油的,風一吹過,上面的莊稼輕輕搖曳著,仿佛是在歡迎張一仙歸來。
「站住!城隍廟十里之內不得騎車乘車!」
就在馬蹄剛要踏入秦家村的土地之時,一聲大喝猛的從前方傳來,而後一支十人的隊伍向著他這裡整齊的踏來。
見到張一仙之後,又再次重申了一遍剛才的禁令。
「你們是?」
「我們是城隍廟中的信徒,如果是去城隍廟上香的,直走就是,如果是去訪親的,右手邊直走兩里便是秦家村,但是有一條,不得在城隍廟範圍內生事,違者,斬!」
為首的漢子大喝一聲,張一仙確信,這些人就是他當初組建的護衛隊,但是如今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
牽著馬,越往城隍廟的方向前行,張一仙心中便有了數,在他眼中,一座二層酒樓拔地而起,裡面還有一些正在吃飯的人。
當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