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師,你確定右邊沒有左邊恐怖嗎?」
小杜扶著門把手,他現在有些懷念田藤病院,懷念那個能帶給他安全感的鐵櫃。
「你們慌什麼?姓陳的自己也說了,第三病棟還沒有布置完,一個殘缺的場景有什麼好害怕的?」韓秋明從最初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他抓住負責人郭淼的胳膊:「老郭,我們兩個打頭陣。」
「跟我有什麼關係?」郭淼把手一甩:「你不是說自己一個人走前面的嗎?」
「我是怕你不敢進來,參觀到一半跑了。」韓秋明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只不過由於鬼屋裡光線很暗,所以也沒有人看到:「那我打頭陣,你們跟緊點,不要掉隊。」
韓秋明將破舊的鐵門完全推開,鏽跡脫落,幾人進入第三病棟當中。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地上散落著藥片和泛黃的病例單,韓秋明一個人走在前面,越看越是心驚。
牆壁上寫著各種瘋言瘋語,那些殘忍的字跡組合在一起,讀起來讓人頭皮發麻,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
更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已經走出了幾米遠,牆壁上那些血字的數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變得更多了。
密密麻麻,連一句重複的都沒有!
「姓陳的是怎麼想到這些句子的?他不會真是個瘋子吧?」
蹲下身體,韓秋明掀開被褥一角,裡面是一個用枕頭和床單製作成的假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粗糙的跟鬧著玩一樣的假人,卻讓他移不開視線。
「鬼屋裡的假人道具還能這麼做?我從業數年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韓秋明看著枕頭上那張詭異的臉,明明是隨手勾畫的,卻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感覺。
「你們看這裡!」蘇落落站在第一間病室門口,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門軸上全是指甲挖出的血痕。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看著跟真的一樣,不像是使用工具挖出來的。」
「不是工具挖的,難道還能是設計師用手挖出來的?」韓秋明將被褥蓋好,遮住了地上的假人:「你們注意不要亂碰裡面的東西,小心觸發機關,尤其是地上這些被褥,說不定演員就藏在被子下面。」
他準備繼續往前走,其他幾個人卻沒有動身,那個留著短髮的女人更是孤身進入了第一間病房當中。
窗戶被封死,木板縫隙外面是厚厚的水泥牆壁,透著一種壓抑和絕望,就像是監獄牢房一樣。
夜小心手指划過床板,在病床兩邊又發現了很多挖痕:「來幫忙,我們把床板掀開。」
「通關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你們抓緊點行嗎?別在意那些細枝末節。」韓秋明一個人站在外面。
小杜和宋安進入病房裡,幫助夜小心將床板掀開,木板下面的場景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床板邊緣有一條條黑紅色的指印,縫隙中殘存著碎裂的指甲,可以看出,挖出這一道道血痕的人曾經經歷過多麼痛苦的事情。
「人造血漿凝固後會呈現出淺紅色,這種黑紅色的血痕……」宋安縮了縮脖子,對身邊的夜小心說道:「有點像人血。」
「你確定是人血,不是人造血?」夜小心歪頭看著木板,彎下腰,鼻尖湊到床板邊緣:「沒有什麼異味。」
宋安被短髮女孩大膽的舉動給驚住了,他乾笑一聲:「可能是豬血、牛血也說不定,鬼屋有時候為了追求真實,會用動物的血液代替人造血漿。」
「鬼屋裡出現帶有血跡的道具也比較正常,尤其是像陳老闆這種固定鬼屋,很多道具都是直接從廢棄醫院或精神病院裡低價買回來的。」郭淼應該是做過這樣的事情:「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床板上有血,至少說明那座精神病院以前發生過很不好的事情。」
夜小心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那門軸上的血色抓痕怎麼解釋?總不可能門軸也是從精神病院裡拆下來的吧?」
郭淼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也說不清楚了嗎?」夜小心將自己的本子取了出來:「我參觀過很多鬼屋,那些鬼屋大都是在驚嚇點附近做文章,只有這家鬼屋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很真實,鬼屋老闆就好像患有強迫症一樣。」
「我還發現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