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的場景,范郁姑姑也看到了,桌子旁邊一個個低垂著頭穿著校服的孩子,像極了他哥哥拿回家那張合照里的學生。
她摔倒在地,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手腳不聽使喚,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別說話!」
陳歌快步走到范郁姑姑身前,抓住她的胳膊,拖著她就朝教學樓外面跑!
傳說是真的,不管那些學生的死因是什麼,他們最後都又回到這所學校里。
「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從照片裡看見和親身體驗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范郁的姑姑眼睛外凸,她好像喘不上氣一樣,聲音斷斷續續。
「先撤出去。」陳歌拖著范郁的姑姑跑到教學樓門口,在離開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教室,門窗緊閉,裡面漆黑一片。
「我進入學校這麼久,也沒有被它們主動攻擊過,這學校里滯留的東西似乎不是惡靈。」陳歌這樣想是有一定依據的,被范郁父親逼瘋的女孩在最後一間教室自殺,站出來幫助她的就是教室里的靈魂,之前警告范郁父親的,似乎也是教室里的靈魂,它們在設法保護學校里的學生,雖然方法不太對。
陳歌扶著范郁的姑姑來到暮陽中學正門處,躲在破爛的校門旁邊避雨。
午夜十二點已過,他不敢繼續呆在那三棟學校建築里,再加上身邊還有范郁姑姑這個變數存在,他不得不謹慎一點。
雨勢慢慢減弱,凌晨一點多鐘,暮陽中學外面有亮光出現,陳歌見此情景,立刻打開手電筒,並高聲呼喊。
灌木被推開,一行人身穿雨衣,硬是踩出一條路來。
「這裡!嫌疑人已經被控制住!」
陳歌本來聲音很高,可等他看到為首那人的長相後,沒來由感到一陣心虛。
「怎麼老是你?」李隊一馬當先,走到學校門口看見陳歌的時候,臉皮都在抽搐:「一個星期內,連續三次緊急出警通知,都是因為一個人,這在西城派出所建所三十五年間還是第一次遇到。你知不知道?報警中心的人都覺得你的聲音有些耳熟了。」
陳歌被李隊說的啞口無言,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將范郁的姑姑扶起,朝李隊走去。
李隊叫上後面的人破開學校大門,進入其中:「她是受害者?」
「不,這個女的是兇手之一。」陳歌將范郁姑姑交給一旁的警察。
「兇手之一?」李隊將手電筒燈光打了三下,示意周圍所有人警戒:「其他兇手還潛藏在學校里?」
「另一個兇手已經死了。」陳歌用儘可能精煉的語言,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這個女的哥哥有偷窺的癖好,她嫂子在知道這件事後,提出離婚,結果他哥哥把他嫂子殺了。她正好看到了自己哥哥行兇的場景,為了不被殺,最後她又把她哥哥給殺了。」
「防衛過當,致人死亡?」李隊直接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女人應該第一時間報警才對,可是她殺人後卻親自處理了現場,事情發生在三年前,現在死無對證,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她告訴我的。」陳歌指了指范郁的姑姑:「不排除她撒謊的可能。」
「藏屍的地方在哪?」李隊連詢問陳歌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都省了,旁邊隨行的警員也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絲毫沒有對陳歌有所懷疑。
「這你要問她了。」陳歌也想知道深井的位置,四條支線任務只差這一個了。
在詢問犯人方面,李隊要比陳歌有經驗的多,他從身邊人手裡接過乾淨的毛巾遞給范郁姑姑:「故意殺人最高可判死刑,但如果是自衛致人死亡,或者認罪態度良好,有立功表現,就能爭取到寬大處理。」
范郁姑姑抓著毛巾,一言不發,她對死亡並不是特別畏懼。
「想想你身邊的親人,你這個年齡應該也有自己的孩子,要是你拒不配合,很有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了。」李叔察言觀色,很快找准了切入點,這句話一出口,范郁的姑姑便開始動搖。
又勸說了十幾分鐘,范郁的姑姑終於開口:「藏屍地點在學校後面的土山上,我只記得一個大致的範圍。」
她帶著警察和陳歌,貼著護欄來到學校後門的一座小山旁邊:「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