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周圍安靜的嚇人,偶爾會有一隻野貓駐足,但很快它就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飛速逃離。
「你是誰?」
偵查員站在泥濘的後巷當中,他的鞋子已經不見,雙腳踩在垃圾上,血順著傷口滲出。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陰影中的男人慢慢走出,他手中提著一把猙獰恐怖的鐵錘。
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說話的明明是個男人,可他的影子卻是一個長發女人的形狀。
偵查員看清楚了男人的臉,他牙關咬緊,擠出了兩個字:「陳歌!」
「我和你素不相識,你卻能叫出我的名字,看來我沒有猜錯。」堵在後巷出口的男人正是陳歌,他和顏隊搜查了整個三號樓,但是卻沒有找到隱藏的最後一個兇手。
當時陳歌就開始懷疑,向顏隊打聽到接受偵查員的醫院後,便回到新世紀樂園,拿上碎顱錘悄悄埋伏到醫院裡。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事到臨頭,偵查員反而平靜了下來,他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盯著陳歌的臉。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按下複讀機的開關,陳歌雙手握錘進入後巷。
「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只是我藏在替身鬼里的一道意志,另外,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在一名警察的身體裡。」偵查員最開始看見陳歌的時候確實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我死了,這個警察也要跟著陪葬。」
陳歌懶得廢話,他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開著錄音,兩人的所有對話都被錄入其中。
看著漸漸逼近的猙獰鐵錘,偵查員的嘴角輕輕抽搐,陳歌冷漠的表情仿佛是在告訴他,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別再用那麼低劣的手段來威脅了。
「其實我們還可以好好談談,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不想知道我是誰嗎?」病人在盡最後的努力,他想要和陳歌溝通,但是看陳歌的架勢似乎並不準備搭理他。
眼看著陳歌不斷逼近,病人再次改口:「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怪談協會的會長到底是誰嗎?」
「會長是誰這是一個選擇題,而我現在正在用排除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陳歌很委婉的告訴偵查員,他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陳歌也不準備真的殺了他,他之所以背著顏隊偷偷過來,其實是另有打算。
他準備將偵查員帶回鬼屋,慢慢逼問。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多力量大。
「先控制住他,然後移交給警方。」陳歌嘴裡這麼說完全是因為手機開著錄音,他的真實想法是先砸斷雙腿就行了,暫時留他一條命。
軟硬不吃,偵查員在陳歌身上找不到破綻,不過他的臉色依舊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似乎還有底牌沒有使用。
「陳歌,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感興趣。只要你能讓我離開,我就告訴你門形成的原因,以及關門和開門的方法。」偵查員表情詭異,似笑非笑,他似乎可以肯定陳歌會動心。
「好好考慮一下吧,你應該清楚這信息的價值。」偵查員神色鎮定,但身體還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操控這警察的只是一個替身鬼,其中蘊含著我三分之一的意志,就算你殺了他,我也不會受到傷害。」
「不會受到傷害那你為什麼急著離開?」陳歌速度放慢:「讓我看見你的誠意,這是交易的前提。」
見陳歌終於動心,偵查員鬆了口氣:「你既然想知道關於門的信息,我猜你應該掌握著一扇門的位置。」
「沒錯。」陳歌沒有否認。
「門出現的原因非常複雜,暫時還沒人能說的清楚,我只知道它們通常集中在怨念深重、人跡罕至的地方,不過外部環境只是一個前提,最重要的原因是要有一個敲門的人。」
「敲門的人?」
「門後的世界是一片血紅,充斥著絕望和毀滅,沉澱著人心底里的種種負面情緒,那裡和人間相對,匯聚著無數的噩夢。」偵查員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正常人看不到那個世界,只有人格崩壞、失去所有希望的人,才有一絲機會推開這扇門。」
「我曾聽第一位推門人說過,那一天他就像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