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慢慢從門縫中滲出,染紅了整扇門,陳歌單手提著碎顱錘,將血門推開。
眼前的世界變得朦朧,身體被血紅色的霧氣包裹,有種進入了粘.稠.液體中的感覺。
揮動碎顱錘,陳歌輕輕吸了口氣,淡淡的血腥味湧入鼻腔,讓他稍有些不適。
「每次進入門後的世界,我都會莫名心慌,總覺得這世界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一樣。」
陳歌讓許音跟在自己身後,這才鬆了口氣。
「門後的世界對紅衣來說應該也會產生影響,這裡充斥著各種負面情緒,堆積著人世間的絕望,在這裡呆的越久,估計怨念就會越重,越難以得到解脫。」
帶著許音,陳歌底氣很足,他推開一間間病房的門,不過都沒有看到門楠主人格的身影。
「跑哪去了?」陳歌來到走廊盡頭,看見了電療室幾個字:「上次進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遇到的門楠。」
他推開電療室的門,冰冷的床鋪上堆放著各種血紅色的器械,那些器械上的線路連接著一顆老人的頭。
陳歌看了一樣,發現有些眼熟,這個老人正是第三病棟的院長,因為身患絕症,所以和病人合作進入門後世界暗算了門楠。
「別來無恙啊,老院長。」陳歌很熱情的走了過去,一副遇見了熟人的樣子。
老人明顯憔悴了很多,它非常虛弱,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當它聽見陳歌的聲音時,還是在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
「你……」
它看見陳歌,就想起了那個無比狂暴的紅衣女鬼,想要說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怎麼了?你對我有意見嗎?」陳歌坐在老人的頭顱旁邊,語氣輕鬆,感覺就跟到鄰居家串門一樣。
老人看著近在咫尺的陳歌,眼珠轉動,好像動起了歪腦筋。
可它很快就又看到,許音從陳歌背後走出。
「又一個紅衣?」
血紅的雙瞳盯著老人,許音眼眸中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仿佛只要陳歌下令,他會立刻撕了所有目標。
收起了壞心思,老人無奈的看著屋內好像土匪一樣的兩個傢伙,聲音更加虛弱了:「你們是來幹什麼?」
「門楠主人格在哪?我找他有些事。」陳歌並不擔心老院長耍花招,這個老傢伙雖然陰謀算計很多,但真正論實力,卻是紅衣當中的恥辱。
「他現在應該在四樓,那裡的窗戶裂開了,他正在修補。」老人語速很快,似乎是想要把許音和陳歌趕緊打發走。
「你可要知道欺騙我的後果。」陳歌心裡清楚老人騙他的概率不大,但他這人比較謹慎。
「我騙你幹什麼?」老人哭喪著臉,它總覺得陳歌是在故意搞事情,想要找個理由,名正言順的滅了它。
「算你識相。」
陳歌帶著許音離開電療室,穿過紅色的走廊,從那群遊蕩的病人中走過,來到四樓。
剛一走出樓道,陳歌就發覺不太對勁,四樓的霧氣濃重,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有些刺鼻。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怪談協會的人來過?」陳歌小心翼翼推開走廊兩邊的病房門,快要來到長廊盡頭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某件病房中走出。
滴答著鮮血的外衣和他稚嫩的臉頰形成鮮明對比,他周身被血霧包裹,仿佛他就是血霧的源頭。
「陳歌?」血霧慢慢散去,門楠仰頭看著陳歌,皺起了眉。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皺眉,只是本能的看見這個人就感覺很麻煩。
「我聽樓下院長說你在這,所以過來看看。」陳歌朝門楠剛才走出來的房間裡瞅了一眼,那房間的窗戶似乎無法關閉。
「有事就直說。」門楠雖然看著只是個孩子,但是智商卻遠超常人,他是個天才,只可惜因為在精神病院長大,世界觀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你這就跟我見外了。」陳歌領著許音朝門楠走去:「你在九江也沒有什麼親人,我作為你唯一的朋友,來看望一下你,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停在門楠旁邊,陳歌蹲下身體,平視著門楠主人格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