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宮像九峰書院一樣,暫時偃旗息鼓。
但有關長安的風聲,還是漸漸開始在中土大地上傳開。
尋常人只當傳說故事來聽,但落在有心人眼裡,卻不會等閒視之。
很快,中土大地上,有不止一路人,向東跨海而行,前往東疆。
其中一路人馬,正是來自名垂萬古的衍聖府。
他們到了東疆海岸,一板一眼,正式遞交書函,求見長安城主。
衍聖府的名號,對於各地讀書人來說,目前仍然神聖。
即便位於東疆,曹然然等人聞名,頓時都鄭重起來。
他們從周地,立馬設法向長安稟報。
不過片刻功夫之後,便有回信,命他們令人前往長安城。
「這麼快就有回信了?」
衍聖府眾人面面相覷。
看來這裡九境之上的修行者不少啊,其中更可能有具備見字如面神通的儒家文宗。
不過,若非如此,如何能讓太清宮同九峰書院吃癟?
在中土,那也是能跟他們衍聖府相提並論的龐然大物。
想到這裡,眾人便即釋然,隨曹然然一同前往長安。
不過,走在路上,為首青年男子目光忽然閃動一下:
「東疆從前就有這麼多私塾學堂嗎?」
曹然然搖頭:「不,這都是長安帶來的,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幾月時間。」
那名叫孔援的男子越發詫異:
「如果這裡一貫文華物茂,良才眾多,那這許多私塾學堂,自可發揮作用。
可如果向來沒有類似傳統,那幾個月時間,難道能憑空變出億萬讀書人?」
曹然然聞言,啞然失笑:「先生誤會了,這些學堂,不論男女老少,有無文華才氣,都可入學,學的也並非深奧經典文章,主要只是為了識文斷字。」
孔援聞言,臉色反而沉下來:「那不是對牛彈琴?簡直荒謬。」
曹然然面上笑容漸漸消失:「先生說笑了,聖人亦曾有雲,有教無類,我輩又何必計較讀書的是什麼人呢,能讓文華光彩遍布天下,豈不美哉?」
孔援冷冷說道:「聖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教無類,從來說的是我輩讀書人,你莫要扭曲經典。」
曹然然神情陡然嚴肅起來:「孔先生請了,老朽素來以為,聖人這句話斷句應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教化天下才是聖人之道。」
「你東疆荒野村夫,讀書讀入了邪,懂什麼聖人之道?」
孔援袍袖一甩,招呼同行者走人:「長安如此行徑,什麼水平可見一斑,豎子不足與謀,我們走!」
曹然然目瞪口呆:「你們衍聖府是這般解釋聖人經典的?」
長安城內,大明宮中,張東雲哂然一笑。
孔援他們,怕是故意如此解釋,好方便自己行事。
「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張東雲面前一個光影幻境中,響起沈和容的嘆息。
「更可能變本加厲。」張東雲淡然道:「若非如此,可不好彌補咱們當初給他們帶去的損失。」
沈和容不語,只是再次嘆息一聲。
她人在長安城外,已經趕到孔援、曹然然等人附近。
衍聖府眾人慾走,她直接以自家的家國天下,將所有人都一起裝了。
曹然然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孔援等人便已經被帶走。
眾人處於無敵城範圍內,有張東雲相助,落在曹然然眼中,便是神秘的何先生出手。
對面的孔援,乃是第九境的大儒。
別管其品性如何,但作為衍聖府嫡傳所處,其實力屬實不同凡響。
曹然然只是跟對方站在一起,看著對方頭頂直衝雲霄的文華才氣,都能感覺到,如果他和孔援相同境界,對方實力定然在他之上,叫他自愧不如。
眼下他雖然突破到第十境,已經成就儒家文宗之境界,但想要將孔援等人全部拿下,也要費些功夫,甚至可能有幾個漏網之魚。
可是何先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