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煉血堂弟子走遠,張寒轉過頭對曾書書笑了笑道,「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有文藝范的!」
曾書書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一點也笑不出來。
剛才那一刻,他分明感覺到了張寒的殺意,分明感覺到了對同門生命的冷淡和漠視,想到這裡,便有些心驚膽顫。
「我要下去探探這死靈淵,也不知裡面還有什麼危險,你們兩人別跟著了,直接回去復命吧。」張寒隨意的招呼了一聲,不待兩人回答便一躍而起,跳下了懸崖。
陸雪琪輕咬下唇,見張寒隻身跳進死靈淵,想也不想便御起天琊神劍,緊跟著跳了下去。
「哎,陸師妹」曾書書驚叫了聲,徒勞的揮了揮手,卻見一紅一藍兩道光芒沒入黑暗裡,頃刻間消失無影。
張寒御空飛行,下落的速度極快,突然間耳邊傳來了曾書書的驚叫聲,靈壓散開,感應到頭頂上空落下的人影,不禁暗自皺眉。
自己單獨飛下死靈淵,是為了方便尋找滴血洞,妹子你跟來幹啥?難道對剛才的舉動心有不忿,跑來找茬嗎?
黑暗深處,寂靜無聲。
紅色的光芒電閃而過,劃破了亘古寂寥的黑暗,藍色的光芒顫動著,明滅不定,卻緊緊追著紅光而去。
在與煉血堂眾人對戰的時候,陸雪琪便受了些輕傷,後來與山河扇中的山丘對轟了一記,傷勢加重。
此刻只覺得胸口悶痛,真元運轉生澀,咬牙強行御劍追著張寒,卻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突然間,陸雪琪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真元再也維持不住,俏目緊閉,暈了過去。
沒了真元的催持,天琊神劍藍光一收,緊隨著陷入昏迷的陸雪琪掉落了下去。
另一邊,煉血堂眾人慌慌張張的逃到洞口,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微風拂過,眾人俱感身體一冷,驚覺到,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在微風中,只感覺身體一陣冰冷,寒意似要侵入肺腑里一般。
「那位青雲門少俠,難道是打娘胎里就開始修煉的嗎?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野狗道爺差點就去面見天煞明王了!」
野狗道人猶自驚魂未定,用力拍打著胸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提到張寒的時候,不自覺的用上了『少俠』二字,而非諸如『混蛋』『偽君子』之類的惡名,可見其心裡對張寒的恐懼。
身旁,劉鎬詢問道,「年老大,我們是留下記號呢,還是在這裡繼續等待?也不知那一路情況怎麼樣了,可別再出什麼事了。」
在得知正道年輕弟子前來空桑山時,年老大便將手下門人分作兩股,分別埋伏在兩條岔路上,此刻,另一路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還等什麼啊?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了!」野狗道人急忙大聲呼喝道。
「我們又能走到哪裡去?」少婦慘然一笑道,「剛才那位少俠傳音給我,讓我們在小池鎮等他,說還有事情吩咐我們。」
「什麼?」「還有這事?」
其他人頓時驚得跳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盯著少婦,一副『你表騙我』的表情。
少婦嗔了眾人一眼,「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開玩笑?年老大,你就說怎麼辦吧!」
年老大沉吟了少許,才仰天長嘆,語氣中極為蕭索,「那位少俠實力太恐怖了,我們還能怎麼辦?留下記號,我們池鎮!」
語畢,轉身離去,其他人紛紛站起身,跟著年老大離開了空桑山。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陸雪琪只感覺遍體生寒,寒入骨髓,冰冷寒意似乎順著身體,侵襲了靈魂。
許久,就在她忍受不住徹骨寒意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那些冰冷的氣息被道道金光所驅散,未幾,身體開始變得暖洋洋的。
沐浴在這金光里,整個人都變得慵懶了許多,只想就此沉睡下去,最好一覺睡到天亮。
見陸雪琪傷勢痊癒,張寒收起了雙天歸盾,低聲道,「既然已經醒了,就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不想死就給老子滾開!」
說到最後一句,張寒突然對著圍在周圍的陰靈暴喝道。
靈壓散開,周遭不知凡幾的陰靈像是遇見了洪荒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