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離?
衛安循聲望了過去,看到了那個出場自帶耀眼光環的男人。
他見過月宮離,還不止一面。
那時大家都還很年輕,月宮離時常偷偷跑離聖帝秘境,出來外界遊玩。
逢有大事,必見其蹤。
他總是在上方,無論何時,無比耀眼。
認識他的人有很多,衛安只是其中之一,屬於是在下方仰望的普羅大眾之一。
如果沒有聖宮,如果沒被聖守一脈相中
也許窮盡一生,他衛安無法站到如今這等局面上,平視月宮離。
「衛安公子。」
狐狸眼的月宮離笑意岑岑瞥了過來,「這似乎,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嗯。」衛安眼神毫無波瀾,只輕輕點了一下頭,並無解釋。
「不不不」月宮離卻搖起了手指頭,笑道,「也許衛安公子忘了我,但其實,這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了。」
月宮離將屬於紅衣執道主宰的紅袍改成的浪客披風隨意披在了肩上,這才面帶回憶地說道:
「我記得,其實在你們那一屆聖宮試煉的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
「那時,你們也是在這裡、在四象秘境試煉,你還奪得了玄武金塔積分榜的第一,我親眼所見。」月宮離指著腳下,呵呵道:
「你忘了,但是我沒忘,因為當時『衛安公子』敗而不殺的翩翩君子之風,享譽大江南北。」
衛安一愣。
他仔細思索了下,發現並不記得此事。
他那屆聖宮試煉,試煉者都光顧著試煉了,哪裡會關注一個聖帝世家偷跑出來的傳人?
當時的衛安,甚至還不知道有聖帝世家這種東西。
衛安對月宮離的記憶,全停留在進入聖宮後,在各種比賽、半聖族會、高等秘境試煉等見過的風光無限的聖帝傳人之上。
全部是仰望,從未有平等。
月宮離眯著眼睛,語氣帶著唏噓,繼續道:
「你一定也不知道,當年你才嶄露頭角時,我就看到了你的無限潛力,雖然那時我也只是個毛頭小子。」
「也許現在說,有一定的馬後炮嫌疑但當時四象秘境你們的試煉進行到一半,我就跑去聖宮,同你們聖守一脈的前輩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衛安很好充當了傾聽者的角色,惜字如金。
「我說,『這個傢伙是難能可貴的守護屬性,如果你們看不上,可否讓給我們寒宮帝境?』」
月宮離攤了攤手,一臉無奈:「他們可真是慧眼識珠啊!」
衛安甚至無法單從表情看出月宮離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陳述著一件存在過的事實。
但這人的言外之意,他約莫是聽出來了。
「多謝。」衛安面色淡然的道了一句謝。
「別!可千萬別!」月宮離急忙擺手,嚇了一跳般解釋道:
「我說這些,可不是想讓你承我的情。」
「你自己不努力的話,聖守一脈可看不上你,我也不會多說那麼一句話。」
「當年我還小,還是偷跑出來的,誰都嫌棄我。」
「我專門跑去聖宮多說廢話,其實是想利用聖宮的逆反心理,將優秀的你從他們的入選名單上淘汰掉,接下來」
月宮離「嘿」了一聲,手舞足蹈道:
「接下來,我就能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你和聖宮之間的破裂感情之中,在你最需要溫暖的時候給予你千般關懷、萬般疼愛,最後讓你心甘情願地被我呃,拐入寒宮帝境。」
說到這,他又「嘖」了下,掩面長嘆:「真是可惜啊,聖宮不是瞎子,太氣人了!」
衛安再一次愣住。
月宮離說得頭頭是道,連細節之處都如此完善,仿佛這真是一件確鑿存在過的事。
但此事真假,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衛安無法理解,這位新任紅衣執道主宰,甫一登場跟自己說這麼多,所圖為何?
不止衛安,聖劫波及範圍外的上百紅衣、白衣,乃至